和自己的心跳同样剧烈。</P>

她却看也没看自己的手腕，只是盯着顾青山。</P>

她淡淡地看着他，不说话。</P>

顾青山在琼音那样冷淡的目光下败下阵来，他有些踉跄着站起来，却始终没有松开琼音的手腕。</P>

“音音。”</P>

他哑着嗓子喊。</P>

琼音不为所动。</P>

她甚至有点儿恨铁不成钢。</P>

装可怜有什么用。</P>

他之前耍横都是在给谁看。</P>

小时候就是这样。</P>

惹了她生气后就会变成粘人小狗，围着她打转，可怜巴巴盯着她看，试图让她心软。</P>

那大概是木头做的嘴巴。就是不会用来道歉。</P>

琼音在心里叹口气。</P>

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谈心。</P>

在路上，还是在她家门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出来。</P>

被看见他俩在这里拉拉扯扯可不像个样子。</P>

琼音便只好狠心挣了挣，将手腕从顾青山手里挣脱出来。</P>

那抹滑腻从手中溜走，顾青山近乎仓惶。</P>

他又想伸手牵住琼音，琼音却后退了两步，把手背到了身后。</P>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P>

琼音抬眼看他。</P>

顾青山在琼音眼睛里看到一个快要破碎的自己。</P>

顾青山觉得自己确实快要碎掉了。</P>

他现在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P>

将音音推远后的每一天他都在后悔与不后悔之间煎熬。</P>

每天晚上他都告诉自己这样是最好的，他做出了对音音来说最好的选择。</P>

可每当看到音音他之前给自己做过的所有心理建设就会全部烟消云散。</P>

他会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做错了事。</P>

他之前那么强硬地要音音走，还说了那些胡话。</P>

他让音音伤心了。</P>

音音合该生他的气。</P>

他要认错，要让音音不再这么难过。</P>

可他的喉咙干涩又紧巴，半个字都挤不出来。</P>

那场落水像是横亘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平日里不显，但只要想到碰到便蔓延出无边的密密麻麻的痛。</P>

他感觉有两个他在不停地撕裂，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P>

他一边躲着避着，一边又像闻着肉味儿的狗一样忍不住眼巴巴凑到音音跟前。</P>

理智告诉他要远离。</P>

心却在叫嚣着靠近。</P>

于是他现在便像个要不到心爱玩具只会仗着年幼无知哭闹耍赖的小孩子。</P>

明明知道那玩具不属于他，他永远也买不起，却又舍不得离去。</P>

便做出现在这样一副懦弱拧巴的姿态。</P>

琼音等了等，可什么都没有等到。</P>

顾青山站在那儿，看着她。</P>

他的眼睛明明在诉说悔过，可他的薄唇却紧紧抿着。</P>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P>

当初那些伤人的话他说得畅快也说得顺畅。到了现在，却连半句软话都不愿意说。</P>

琼音垂下眼。</P>

她是真的有点儿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