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音恍若听到了晴天霹雳。</P>

整个人都有些奓毛。</P>

她的脑海里飞快闪过一帧帧画面。</P>

她很是艰难地理解消化着姜妈的话。</P>

她爸去溪边了？</P>

她爸啥时候去的啊？</P>

她爸看见了？</P>

看见啥了啊！</P>

她和顾青山在溪边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P>

！！！</P>

她和顾青山好像没干什么见得了人的事……</P>

尤其在她爸妈面前。</P>

……</P>

琼音的脑子乱的不行。她这下有点儿体会到顾青山的局促了。</P>

她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P>

想抬头仔细看看姜妈的表情再猜测一下姜爸究竟看到了什么，却没有这个勇气。</P>

她现在好希望自己是个蜗牛，可以把头缩进去藏起来永远不再露出来。</P>

琼音只好装傻，她也不看姜妈，顾左右而言他，“我爸呢？妈，我这回来好一会儿了没咋没看见我爸啊？”</P>

姜妈从说了那话开始就在观察琼音的反应。老头子只说看见音音和顾家小子在后山那边，具体的倒没细说。她只是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太对劲，才打算诈音音一下。</P>

现在看她这模样心里倒也有数了。</P>

她也年轻过，自然知道郎情妾意的小儿女在一块儿时干柴烈火，情难自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P>

但她也相信自己的女儿。</P>

绝不是糊涂出格的人。</P>

还有顾家那小子，她也算看着长大，人是个好的，对音音更没话说。</P>

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P>

再说真要是有什么，自家老头子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一个人躲屋里伤心了。</P>

只是即便如此，该有的教训还是要有，该立的规矩也还是要立。</P>

小孩子家家年纪轻轻不知轻重，总要有人看着让他们不至于走歪了路。</P>

姜妈掩住眼里的笑意，她看了仍旧不敢抬头看她的音音一眼，撇了撇嘴先回答了她的问题。</P>

“搁屋里难过呢。自家小白菜叫猪拱了，他接受不了。”</P>

琼音越发抓心挠肝，这话说的，她怎么接啊。</P>

她小心翼翼抬起眼睛向姜妈看过去。</P>

昏暗的煤油灯灯芯燃着黄豆大小的火苗，在角落里轻轻摇曳着，发出“噼啪——”一声轻响，墙上倒映着影影绰绰的影子。</P>

姜妈就在灯光下与琼音平静地对视。</P>

终究是底气不足的人落了下风，琼音舔了舔有点儿干涩的唇，她将八仙桌上放着的茶缸朝姜妈推了推。</P>

“妈妈，你渴了不？喝水。”</P>

姜妈不理会她的殷勤，只是用一双清明的眼看着她，她那些小心思小动作就无处遁形。</P>

“没啥要和我交待的？”</P>

琼音立马背手乖乖站好。</P>

她还不死心地想要打探，“我爸没给你说吗？”</P>

姜妈连一个眼神都欠奉。</P>

“你爸说的是你爸说的。你说的是你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