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退朝，文武百官恭送皇帝离开后方退出金銮殿。</P>

文臣武将各自同相熟的同僚走在一起，相互谈论着早朝之上发生的诸事。</P>

宴璟昀身边自也环绕着与他同为一党的朝臣。诸位大臣各谈己见，他却始终一言不发大步向前。</P>

“首辅大人。”</P>

“首辅大人？”</P>

身旁有人提及此次新皇登基加开恩科之事，欲得宴首辅几声附和。</P>

却一连几声都未得宴首辅的回应。</P>

宴璟昀被耳边响起的声音猛然惊醒。</P>

他方才惊觉自己竟然一直在出神。</P>

他不免又暗生恼恨。</P>

今日早朝，他站定后便下意识朝着某个方向看去。</P>

却没望见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P>

直至早朝开始，那层层叠叠的珠帘背后都始终空无一人。</P>

他又瞥见小皇帝面上的心不在焉。</P>

心中思绪更是纷杂。</P>

便是真的生病了，这皇宫之中自有太医院众人，医术高超之人数不胜数，小皇帝待她珍之重之，自会有人替她诊治。</P>

尚且轮不到他一个外人烦忧。</P>

更何况昨日她还生龙活虎地与他对峙，言语傲慢不退分毫，半点儿不像染病的模样。</P>

宴璟昀面无表情地告诉自己。</P>

只是心口的那一分郁躁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P>

他才不是担心她。</P>

只不过如今她是一国太后，帝王年幼，她的安危关乎社稷安稳。</P>

宴璟昀骤然转身。</P>

在诸位同僚惊异的眼神中歉意颔首。</P>

“我忽忆起一事急需禀明于陛下，先行告辞。”</P>

众人虽疑惑方才早朝之时宴首辅何故不禀明陛下，却也理解首辅诸事繁忙偶有疏漏亦是正常。</P>

于是忙对着宴璟昀拱手行礼。</P>

“首辅先行。”</P>

宴璟昀在众人视线之中从容转身。</P>

只他才刚走了两步，却被一人拦住。</P>

他停下脚步，波澜不惊地看向来人。</P>

顾小侯爷眉眼桀骜，对着宴璟昀扬唇肆意一笑。</P>

“宴首辅见是我，倒好似并不意外。”</P>

宴璟昀并不理会顾莫曦的话，只浅淡开口。</P>

“顾小侯爷寻我可有要事？”</P>

顾莫曦大大咧咧地环视一周，将四周明里暗里看过来的视线尽收眼底，对着宴璟昀扬眉道。</P>

“宴首辅确定要在这里同我叙旧？”</P>

他与他有何旧可叙。</P>

宴璟昀只觉莫名其妙。</P>

纵是顾莫曦未去西北之前，两人相差了年岁，亦不相熟。</P>

待他从西北归来，承袭侯位。两人虽皆为朝堂重臣，却一文一武，也没什么交情可言。</P>

后顾莫曦更是在朝堂之上同他屡屡作对。</P>

两人就算是有干系，也合该是政敌才对。</P>

宴璟昀看着挡在他身前的人。</P>

顾莫曦不闪不避，挑衅般回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