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想起她九岁那年收到的裙子,时隔多年,在她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徐鹤白也缝制了一条裙子。
只不过九岁的那条是买来的,而眼前的这条,是他送给她的。
“我要试一下。”温迎说。
徐鹤白笑着说“好”,替她带上了门。
温迎给自己换上那条裙子,类似于礼服的款式,却没有那么长,很方便走动,裙摆做成了不规则的形状,如同被荆棘刺穿。
她试着走了几步,裙摆在晃动中又变成了花的形状,像是把春天穿在了身上。
房门被轻轻叩响,温迎打开门,徐鹤白先看向她含着笑意的眼睛,而后垂眸,目光从她的衣裙上缓慢扫过。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合适。”他轻声说。
“我也这么觉得。”温迎也点点头,虽然她还没有照镜子。
她想起这些天徐鹤白晚自习时神秘莫测的行踪,原来他一直在悄悄准备这份礼物吗?
正想着,手腕忽然被人轻轻扣住,徐鹤白带着她到床边坐下,自己折返回去,拿起一双靴子。
“这也是你自己做的吗?”温迎准备起身,却被徐鹤白握住肩膀按了回去。
“嗯。”他语调微扬,单膝跪在地板上,抬起她的小腿。
徐鹤白的手她刚刚才牵过,刚洗完澡的人掌心温度很高,温迎感到皮肤微微发痒,略有些不自在。
但她不想躲开,于是只轻轻提起了裙摆,更方便他动作。
徐鹤白动作轻缓,为她穿好靴子。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仰头看她,温迎便笑了一下,向他伸出手臂。
借着他的力度,她站起身,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被徐鹤白翻转手腕握住。
裙摆飞扬,变成花的形状,蹭过他的衣裤,又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腿侧。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温迎笑着对他说,“我要穿着这条裙子去吃饭。”
徐鹤白弯起唇角,灯光落进他的眼眸里,那双眼睛比以往的每一刻都要亮。
温迎往前倾身,空余的那只手向上抬起,拥抱了他一下。
徐鹤白略微顿住,语调仍旧是上扬的,浅笑着问:“这是奖励吗?”
“不是。”温迎说着,拍了拍他的后背,“是我想这么做。”
徐鹤白轻轻“嗯”了一声,停顿了两秒钟,也抬起手,仿照着她的力度拥住她。
体温相贴,周身萦绕着暖意。
徐鹤白和她使用的是同一款沐浴乳,像是被壁炉逐渐融化的积雪,温迎抱了他一会,积雪的气息越来越淡,好像全被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光掩盖了。
困顿再次爬上来,她靠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徐鹤白听见了,轻轻笑起来。
“该睡觉了。”温迎说。
徐鹤白便松开了她,走到床边拿起她的睡衣,照例扣住她的手指,送她回到对面的房间。
他是真的很喜欢牵手。温迎忍着困意想,又或者,他是真的很喜欢皮肤相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