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长毛的胸口冒出，流到了地上，也溅在了高家茂的身上，匕首起起落落，直到长毛的胸口血肉一片模糊，高家茂才停了下来。</P>

看着长毛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高家茂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P>

他开始害怕，开始后悔，但也有着些杀人后的兴奋。</P>

马六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白粉扔给高家茂，说：“干的不错，走吧。”</P>

气喘吁吁的高家茂将白粉装进口袋，按事先计划，迅速从窗户逃离了现场。</P>

王奔松开已经断气的长毛，见他还瞪着眼睛，忙用手给他合眼，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骂道：“操！死了还瞪着我，还想吓我啊！”他双手抱住长毛的头，用两个大拇指使劲摁下长毛的眼皮，直到闭上眼他才松了口气。</P>

“六子，现在怎么办？”</P>

“当然是叫人。把杀死毛哥的人抓回来。”</P>

“啊？让人把高家茂抓回来？”王奔吃惊的问。</P>

马六笑着道：“当然。你作为长毛的妹夫，一定要为姐夫报仇。这样你才能服众嘛。”</P>

“可把高家茂抓回来，供出我们怎么办？”</P>

“不会的。等你找到高家茂时，他已经死了，注射毒品过量死的。”</P>

王奔想了片刻，笑道：“六子，你他娘的可真够阴的！”笑完，王奔又问：“如果长毛答应跟我们合作，你是不是真不会杀他了？”</P>

马六笑着说：“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我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叫人吧。”</P>

王奔看着马六，忽然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他了，这家伙简直太阴险了，看来以后打交道要多防着他点。</P>

夜，漆黑如幕，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一直到天亮才停下来。</P>

高家茂的尸体是在他的出租房找到了，全身发紫，口吐白沫，衣服上还沾有长毛的血迹。</P>

在见到高家茂的尸体后，马六放心的坐上了汽车，他先给刘东升打电话来收尸，然后又给远在广州的陈默打通了电话。</P>

此时的陈默刚刚起床，听完马六的汇报愣了良久，仍然不敢相信，问：“高家茂真的死了？”</P>

马六沉痛的说：“对。高家茂是咱们的好兄弟。他听说你要除掉长毛后，坚决要为你做件事，我拦都拦不住。我本想给你打电话，可他不让我打。杀了长毛，他回到出租房，注射了大量毒品，然后就……”</P>

“他的尸体呢？”</P>

“在出租屋，一会儿警察就到。”</P>

“想办法，把他的尸体弄出来，好好安葬。”</P>

马六信誓旦旦的说：“陈哥你放心。我一定办好。”他顿了顿又说：“王奔这里多少还有点事，我想给你说一下。”</P>

“说。”</P>

“昨天晚上长毛死后，他几个忠心的兄弟质疑是我和王奔主使高家茂杀的长毛。我的意思是，把这些人都做掉，给王奔上路扫清障碍。”</P>

“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吧。别的地方可以不用管，但百江绝对不能乱。”</P>

“明白。”</P>

挂了电话，陈默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高家茂死了，他该如何对高家琪交代？</P>

无法交代。</P>

“发生了什么事？”不知何时，萧寅走进了房间。</P>

“高家茂死了。”</P>

萧寅对高家茂不熟，只见过两次面，而且从没说过话，但他知道陈默和高家茂的关系。</P>

“一个瘾君子，死就死了。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P>

陈默叹了口气，说：“我身边的人又少了一个。”</P>

“儿女情长不像你的作风。”</P>

陈默苦笑，说：“是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