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来已经是在床上,昏黄的烛光映在少女的脸上,一白面书生模样的少年郎正在诊着脉,段玉染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觉得手上的触感凉凉的,接着便听着男子开口道:“夫人放心,只是稍感风寒,按着这张方子煎四副汤药,就能好利索。”
“恒儿,改日定宴请你和你的父亲,上次的事情也多亏了梁大夫。”林语红笑了笑。
“夫人言重了,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这是应该的,晚辈就先告辞了。”俯身向外走去。
瞧着梁恒往外走的架势,林语红开了开口道:“绣珠,送梁大人出去。”
目送梁恒出了房门,又回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段玉染的额头道:“还是热的,夏柳去打盆热水,给小姐擦擦,春桃你去催一催厨房,让他们快些煎药。”
春桃夏柳齐声道:“是夫人。”
瞧着段玉染睁开了眼睛,林语红眸子里尽是慈爱道:“总算醒了,可把为娘担心坏了,你也是的,私自出府,还淋了雨。”
“娘,我只是想出去玩,只是同你们说了,你们就一定会派家仆跟着,这样我不喜欢。”段玉染的嗓子有些哑,说完又咳了咳。
“罢了罢了,幸而已经无碍,梁大人已经抚过脉了。”林语红轻声细语知会着段玉染。
梁恒,太医院最年轻的院首之一,其父亲是梁老大夫,梁老大夫一生不喜高官厚禄,只在民间做了个药铺郎中,但梁恒却是个有抱负的。
段玉染想着,自己的外祖父家从前就是,自从母亲过世,外祖父也郁郁而终,终究是医得了别人,却医不得自己。
小时候自己常常追着外祖父,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跑,经常捣乱,虽说是捣乱,但自己的记性是极好的,外祖父在自己面前抓的药自己系数都是记得的,说是记得也只是记得个名字,不记得作用的,但是七八岁的孩子能记住这个也是说明天分极高的。
外祖父那个时候是想教自己认药的,可是爹爹不准,最后弥留之际,他握着自己的手说:“欢儿,外祖多希望你能继承。”一句话只说了一半便撒开了手。后来过了段时间,因为学着别的,也因为爹爹不许,就将此事搁下了。
“好了,我先回房看看你爹,一会夏柳来给你擦擦脸,降降温。”看着段玉染有心事的样子,林语红无奈开口道。见段玉染点了点头,随后回了兰轩阁
女医,在从前的朝代是有过的,一直也没有法度不许女人习医,正想着就听着夏柳端着水,冲自己说:“小姐,那个看门的豆子要被打了。”
听着夏柳的话,段玉染有点摸不清头脑,随后想了起来,难不成是那个给自己开了门的小厮,开口道:“是那个看门的?被打了?因为给我开了门?”
夏柳拿着刚刚洗好的帕子答到:“是的小姐,老爷正拿着鞭子准备下手呢。”说着拿着帕子轻轻擦了擦段玉染的额头。
段玉染起身下了床,奔着正院快步走了过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隔着一间屋子的距离,就听着豆子撕心裂肺的叫嚷声。
“爹爹,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