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王辰的心脏,可人的心本是红色的,象征生气与活力,可王辰这颗心脏流出涓涓黑血,犹如墨汁一般,胖子没有停手,又是用力一捏,一股比下水道强一百倍的臭味炸弹一般散开,那还在活动的心瞬间爆裂,剩下一团黑褐色不断扭曲的物体……
胖子随手一扔,就把那东西扔到了我的脚下,我看个清清楚楚,那东西是一虫子,很大的虫子,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脚来回动着,恶心得要死,但却像极了之前进我肚子里的蛊虫
“踩死他!”胖子的语气很是冰冷强硬,一反之前没心没肺的常态?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我也不多说,一脚狠狠踏了上去,脚下的感觉就像是装满水的气球被踩爆,一股红黑的液体溅射出来,滴落到地面上还发出“滋滋”的响声……
胖子松了口气,迟疑片刻,他把踩在王辰身上的脚挪开了,刚一挪开,那王辰的尸体就冒出一股浓重的黑气,把我和胖子惊了一惊,那黑气以极快的速度笼罩整个村子,随后慢慢变淡,随风而去了。
这黑气来得蹊跷,说不定会有什么异变。
“搭把手,把王辰的尸体搬回棺材,万一再诈尸,恐怕咱们两个都没得跑了。”胖子稍作缓和,随后以命令性的口气说道。
我没有应声,生怕自己说错了话,现在的胖子并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口头顺溜不如动手去做,我抓着王辰两只脚,胖子抓着头,就把王辰送进了棺材里面……
坐在冰凉的地上,我不敢躺着,因为要不是因为胖子,我这一睡可能就永远起不来了,正如胖子所说,以我们现在的体能,随便来个脏东西都能给我们来个完美双杀。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嘎嘣嘎嘣”吃了起来,胖子没有动,只是坐在地上,低着头,像在冥想,当然也可能是在打盹儿……
我没敢跟着睡,于是坐着吃着饼干就发起了呆,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时间往往也会过得很快,只到我吃着最后一块饼干感觉不对劲的时候,我才低头一看,大爷的,把卡片吃嘴里了,领我吃惊的是,我竟然把一大包两百多片的压缩饼干吃个精光。
我勉强站了起来,双腿早已酸软无力,抬头看天,天也有些蒙蒙亮,但胖子没有走,说明时机未到,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直到东方泛起了一丝明亮的鱼肚白,胖子才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木然向前走去……
我紧随其后,刚走到村尾门口,老村长带着几个汉子就迎了出来,看我们满身都是血迹,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你,你们这是……”
我半开玩笑地回应:“没事,村长,王辰昨晚诈尸了,我们给他捅了一刀,安分了。”胖子也应道:“今天立即厚葬,必须把村子里能用的乐器都用上,以阳人音律化阴魂煞气!”
村长听到王辰的事情解决了,喜出望外,赔着笑脸把我们迎进了最近的一户人家,这个时候正是饭点,虽然我吃了那么多饼干一点不饿,但还是不能辜负一片好心。
陆陆续续端上来几个菜,都是乡间美味,什么醋溜白菜,酸菜鱼应有尽有,可我知道我们吃不完的,粮食是老百姓的命根,不能浪费我摆着手推辞道:“大哥大姐,不用做这么多,我们吃不完。”
那汉子皮肤有些黝黑,只是憨厚地笑道:“你是我们全村人的大救星,应该多吃点,你嫂子叫我了,我去给你们端鸡汤。”
我摇了摇头,吃了几口菜,扒拉两口饭,就算草草完事,脑子里老感觉有些问题没有解决,躺在竹席上,我猛地想起来之前那股黑气,进一步才想起昨晚的异常……
这不是拔高我的人设,我只是不想看着无辜的人再为我死去,看看四周,除了汉子和他媳妇儿在外面烧饭,再有就是他们年龄较小的孩子,问孩子这事儿,不太好吧。
转念一想,老生常谈,临终的老人和年龄小孩子对脏东西的感知比我们要更灵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就直接开口了……
“小朋友,你昨晚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奇怪的东西啊?”我尽力压低着声调,万一我那黄土高原汉子专有的大嗓门把孩子再给吓着就不好了。
小男孩很懂礼貌,听见我问他问题立马放下了手里摆弄着的玩具,晃着小小的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显示出一些认真,小嘴里不断嘟囔着:“奇怪的声音……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