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没了忍耐的念头,下一步,就是成功,我应该用平生最好的状态去面对用血与泪凝成的龙魂胆,我把我的额头贴在紧握的双手上抹了抹,结果刚挨上去就是一阵细微的响动,不用说,又结冰了。
又是汗流浃背又是冰晶凝结,加上浑身伤痕,尽管已经冷得麻木,但实打实是一种阻碍,好在刚才李霖给我包扎了好几圈,这才没有那么不适。
我急喘两口气,又往上踏出一步,谁料这一步下去,上面的钩索好像松动了一样,脚底一大滑,我就不由自主地向下面滑去,艹,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一个念头就是抓紧绳子……
可双腿已经被吓得力气全无,没了双腿支撑,手掌最大的作用只能是保我不死,我死死握住登山绳,很快就感觉手掌一阵辛糙的感觉,但还是停在了一半高度。
得,一时大意差点酿成千古恨。“没事吧忠哥?”李霖已经急得落汗,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他也没有再问,只是默默转过了身,好像不愿意看我受苦。
我看了看被磨得起皮的双手,好在没有见血,但那双手已经受过太多的伤,看起来骨感又煞白,我甚至一度怀疑这是不是我的手。
曾经被迷茫和恐惧无数次扰醒,无数次被折磨得辗转反侧的我突然明白,我一直在追寻的目标,其实就是,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是啊,身后人多浑身是伤,唯一个黑衣女子还被我搞得恶蛊缠身,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我,我这个时候放弃,他们的努力都白费,我也就会沦落为我对家仇人严重的“空气”,可有可无
,无所作用。
迷茫散,当竭力进,我把青筋暴起的双手往上攀了攀,尽管我现在又回到了中间,但我突然想起来初中的时候学校消防演练的时候教过我们如何快速爬绳和下滑,那个办法,不比我这个容易多了?
要不是手抓着绳子我恨不得一巴掌敲在脑袋上,这榆木脑袋,竟然把这个忘了,我极力开始回忆那种方法,昔日严厉的话语在此时温柔无比:“双手抓绳,双脚夹绳,呈螺旋状,以绳为壁。”
我连忙费劲地调整了一下目前的姿势,努力做到刚刚记忆碎片中的技巧,好不容易摆好,我又开始喘气了,喘得脸上都麻麻的,肺部几乎要透支。
“小忠,加油,尽力就好。”王星在背后冒出一句话,语气与平时不同,温柔与担忧的气息可以明显感受到,他一说话,我突然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深吸一口气,狠狠往上爬去……
三米,两米,一米,半米,最后一步……
一瞬间,我摸到了那块仿佛莹莹发光的八卦阵中央,好像能按进去,我连忙腿又把绳子绕了一圈,一旋就是背靠了墙,这一靠靠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太冷了,隔着厚厚的保暖服都是股子不可抑制的寒意。
不过这样我相当于有了一个暂时的支撑,右手手背往上狠狠一拍,就是听见轰隆隆一阵响动,我突然感觉脖子后面垫着的八卦圈居然还有些颤动,赶忙顺着绳子滑了下去,果真是稳稳当当。
我来不及欣喜就差点单膝跪在地上,但没让人扶,只因为我看见中间放棺材的高台从中间打开了一条缝隙,平整而又不钝化,显然是人工雕琢出来的,那裂缝越来越大,从中间立起一块泛着荧光的物件……
之所以说是物件,只是因为我想象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或者名词去称谓这件堪比天工的雕塑。
只见,其上雕一条青龙,磷甲片明,龙眉横行,祥云踏歌起,那是闪电伴其身,长须飘飘,爪似横空利刃,扑向猎物一般,双目炯炯,栩栩如生,而且还是立体的,甚至只用一点尾巴就平衡在了平台上。
而它盘旋中有一物微微作光,鸿光似红似黄,像极了天边最后一片也是最艳的一片火烧云,叫人看不清楚,不用说,这东西,便是那昆仑龙魂胆无疑……
我咽了一口口水,还真是宝物,龙魂所在,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秦始皇的台词:“生,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席卷八荒,亡,身化龙魂,护佑华夏,万世不衰,始皇之誓,天地,山川,日月,仙魔,鬼神,共听!”
气势之恢宏让我热血沸腾,我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更多的还是迫不及待,废了这么大力气才见到的东西就在眼前,论谁,也很难沉住气。
“不要!”杨国忠突然暴喝一声,把我们几个都唬了一下,可他现在就是没了腿的青蛙——蹦跶不了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