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舒觉得自己越来越怕冷,手脚一天到晚都冰凉得厉害。</P>
从前好像也不像这样。</P>
她也没在意,整个人坐进了浴桶里。</P>
花瓣是欣欣提前准备好的,热水正是温度适宜舒服的时候。</P>
困倦的感觉很快袭来,她背靠在浴桶里,欲睡不睡的,疲乏得很。</P>
突然,她听见了水房门口有动静。</P>
还没等她把旁边的里衣拿过来,人就那样不疾不徐地跳窗翻了进来。</P>
“不是说让你不好来玉水院了吗?”</P>
路羡青站在窗边,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看见水下的无限风光。</P>
今天次数已经够多了。</P>
黎舒舒当真再也承受不住一次了。</P>
好在路羡青大发慈悲,并没有走过来的意思。</P>
他就是两只手负在身后,眼神看着其他地方。</P>
“我怕你真的生气。”</P>
“毕竟你这个人演戏,总会不自觉代入,我要是真的不来,到时候你真生气了,不知道怎么哄。”</P>
黎舒舒窃笑着低下了头。</P>
这人,情话倒是说得流利。</P>
很快她正了正表情,才再次抬起头看向他。</P>
“我生什么气,我就是累了。”</P>
“我给你捏肩?还是捶腿?”</P>
这狗腿的模样,实在和他平日里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不搭。</P>
黎舒舒眯起眼睛,“你还想来?”</P>
“你不会累的吗?”</P>
路羡青受了冤枉,蹙眉迎上她的目光,“我没有,我真的什么也不做。”</P>
“哼。”</P>
黎舒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音。</P>
“不信。”</P>
“男人说什么都不做的时候,通常都是在为自己下一步给的托词罢了。”</P>
路羡青反问道:“舒舒在另一个地方时,有很多男人吗?”</P>
“当然没有。”</P>
“那你凭什么那么说。”</P>
黎舒舒被问的一时语塞,只能用目光杀人。</P>
她紧盯着路羡青,却发现他好像有些受挫了似得。</P>
微微低下了头,声音小得根本听不见他在自言自语什么。</P>
“你大点声,我听不见。”</P>
“我说,我跟别人不一样。就算是想,也会考虑到你的感受的。”</P>
“你若不愿,难不成我能强逼你嘛。”</P>
得了,现在换成是黎舒舒小人之心了。</P>
她咽了咽口水,眼神不移地看着他。</P>
路羡青还在小声抱怨着,“我很珍视你,不会说话不算话的。”</P>
珍视这个词。</P>
有些沉了。</P>
沉得黎舒舒心尖一颤。</P>
沉得她居然有些动摇。</P>
沉得,她在想,自己究竟应不应该留下了。</P>
只是一瞬间思绪闪过万千情绪后,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P>
“路羡青,其实我并不属于这里,这个,你知道吧?”</P>
“我……”</P>
他突然急切抬头,慌乱地看过来,“你会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