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把念雪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气质,都是你胡说的。
“有,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这世上要能与你匹配的,只有纯洁的白雪了!”
念雪苦笑,纯洁这字眼怕与我根本不沾边了。
只是他也不打击甄蓁,笑着说道:“是,是,娘子说什么都对,只是为夫走了好几日,让我好生想念娘子,现在我想做点事。”
“什么事?”甄蓁有些诧异,只是随着从她衣衫处摸进的手她就一下明白过来了,脸色立刻变的红通通,不由自主的往里挪了一下位置,念雪叹息一声,正要宽衣解带,就听见外面有人通报,说梅夫人肚子痛,请公子过去一趟。
念雪停了,正在宽衣的手顿了一下,面露难色,甄蓁见了,强忍住怒意,对念雪笑了一下,妹妹怀着孕身,身体时常不好,公子快去看看吧!
“那你?”
“来日方长,公子记得我就好,”甄蓁笑着说道。
“还是你最解人意,我去看看。”念雪在甄蓁面上轻轻亲了一下,面露愧疚离开。
等念雪一走,甄蓁已经满面泪水,她不是不恨,可是这个时候她只有忍,她只愿她心里的苦他能理解。
而念雪同样也十分厌烦,当他见到梅夫人,见到她活蹦乱跳的跑过来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又在耍她的小手段,不过他面色不显,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边走边说,慢点,慢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梅夫人果然十分受用,扭动杨柳细腰,一下扑到念雪怀里,娇痴说道:“本来我刚才肚子有些疼,可是一见公子,立即就好了,公子真是我的灵丹妙药。”
“你好了便好,以后自己小心一点,毕竟也有了身子,小心点总是没错。”
“谢公子”。梅夫人娇滴滴道,却没注意到念雪不满神色。
“对了梅儿,我这次去了你父亲那里,你父亲还问你好不好,你抽空亲笔写封信给他老人家报个平安才好。”
“我在这里能有什么事,我爹真是杞人忧天,我懒的写,夫君替我代笔好不好?”
“不好,再不好也是自己的爹,他不放心你,也是对女儿的关爱,你不能寒了老人家的心。”
看到念雪有些不高兴,梅夫人连忙娇滴滴的撒娇:“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人家听你的就是,只是今晚你可要陪我。”
好!念雪答的干脆。
看着梅夫人睡的香甜,念雪忍受不住心中的烦躁,站起身来,一人在窗前站立良久。
他刚从熙和路梅如意那里回来,也就是他的岳丈,梅夫人亲父那里,二人密谈许久,最后这位熙和路总兵大人对他说道:“我冒险与你合作,除了看重你是个人才外,我更关心的是我梅儿,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举事一旦成功,我梅儿的孩子一定是最尊贵的那个。”
最尊贵的那个,不言而喻,念雪懂。
他懂,所以他催梅夫人给她爹写亲笔信,安抚一下总兵大人还得从他女儿身上着手。
而他自己父亲好友,现任镇府司大将军也与自己达成一致。
现在,万事俱备,似乎只欠东风了。
而这东风马上也要刮起来了。
只要朝廷一乱,自然就会分心,对于他们的突然发动有利而大于弊,而这股风,是由甄蓁与她手下的乌衣帮完成。
事实上,早在甄蓁召集乌衣帮之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而这本就属于他意料中的事,甚至是他有意无意在甄蓁面前提起,因为他知晓甄家有一股神秘力量,现在,是需要这股力量的时候了。
他利用她,其实他也是有愧疚的,这种裙带联姻关系其实他深恶痛绝,可是为了大业,他不得不做他不愿意的事,包括娶兰梅二人。
至于甄蓁,从小的青梅竹马还是有感情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与自己站在最高处,一同看看外面的风景。
他做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从他出生那日起就有无数人给他灌输这种思想,“你是昌王后裔,留着高贵的血,你要为整个家族奋斗,为你祖先复仇,而复仇,就要把那个位置上的人赶下去。”
起初在少年时他不懂,甚至带着祈求,祈求他祖父父亲的部下叔爷们,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可以放下了。
而那些人果断拒绝他:“不能!”
这些年下来,他已经接受了,甚至已经习惯,而习惯,又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念雪深呼吸一口气,想着前路的艰险,酌州有国师常之春坐镇,这个人,绝非浪得虚名,有他在,他的胜算就减了一分,而那个曾经有缘见过面,轰动九州的玄镜老人弟子万非白,第一眼,他就觉得十分的难对付,现在,他们一定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正在满世界寻找他。
没错,他就是念雪,也是混淆视听的离人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