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个宗派都有自己的小心思,都在暗地里做一些小动作。
表面的和谐之下,实则暗流涌动。
谁都为了自己宗派的利益考虑,全然不顾大局。
但白糖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要维护好表面的和谐,鼓舞士气,调和矛盾。
方才的图纸上标明了异武铠的些许弱点,这无疑是作战的一个极大助力。可在商讨战术时,手宗根本没有拿出来。
私下交给白糖为的就是借白糖的手为自己的宗派争取更多权力。如果白糖接受并由白糖说出去,那么白糖就和手宗站在了同一条船上,就不得不答应手宗的任何请求。白糖不接受,手宗也可以拿着方才的图纸公之于众,白糖也不可能会说出方才之事。
无疑,这很自私,但作为宗主,也由不得他们不自私。
将白糖架在权力的制高点,却又让他事事被多方牵制,谨小慎微。
“白糖,这是怎么回事啊?”大飞也隐隐猜到什么。
白糖摇摇头,不愿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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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步宗和手宗都有动向。”
欧阳冷哼一声。
“步宗动这心思也就罢了,他手宗竟也做出这种懦夫行径,当真可耻。”
“师父,手宗在前面战役里损失重大,他们这么想,估计也是不希望……”
“够了!”欧阳打断了画师,“本就是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战还在这里保存实力,真是荒唐!”
“暗中盯着其他宗派的动向,都想着让自己的宗派留存实力,我们录宗也不可能做这急先锋!”
“可是师父……是!”
画师不由得忧虑,这样,十二宗还能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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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想身先士卒,想要退居阵后,尽可能留存实力,那谁来冲锋陷阵?!”
“哼!”
墨兰一挥袍子坐了下来,将一旁的小青吓了一跳。
“妈妈,这样下去,我们真的能赢吗?”
“赢?!本来就实力悬殊,现在好了,什么联合,还不比各自为战,你现在知道妈妈为什么一直不同意联合了吗?”
“你信不信他们下一步就让综合实力和军队实力最强的宗派去冲锋陷阵?!”
“……”
小青不语。
她当然相信,可是她也愿意相信白糖不会这么做。
“怎么,你还觉得白糖那小子能安排好?!把他架在高位上,可给过他一点实权?现在多方势力盯着他,他妄动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猫土的未来?呵,猫土的未来就是这么毁在他们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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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们……”
“男人婆,别说话。”
无情沉默地喝着茶,什么也不多说,屋内气压低的厉害。
“说。”
“大人,他们欺猫太甚!这摆明了想拿我们判宗做挡箭牌给魔物大军消耗啊!”句芒很是愤怒。
凭什么大人多年经营最后给他们做了嫁衣?!
根本就不值得!
陆吾的牺牲也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大人,属下想问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啊你这个话痨!”
“说。”
“大人,选择十二宗,是对的吗?”
句芒立刻跑上去捂住烛龙的嘴,还是晚了。
“闭嘴!”
无情手中茶盏滚落到桌案上,茶水四溅。
“咳咳咳……咳咳……”
“大人!”
他一只手捂住嘴,咳嗽不止,血从指尖淌了出来,无情却只是看着慢慢淌到地上的水渍,看着那暗红的血,无法释怀。
自己错了吧,十二宗都是冥顽不化之徒,根本不值得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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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白统帅拒绝了。”
“忠,我早说了不能这样!你怎么就不听呢?!”
灵锡本就极不赞成,如今更是不解忠的作态。
“灵锡,每个宗派都动了这心思,这不过是做做戏,我,还有你,不都很相信白糖的为猫处事吗?”
“那……算了算了,时间不多了,刚刚的图纸给我,我这就去议事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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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战开始后,你就好好待在后方指挥,我带着弟子们冲锋陷阵!”
瞳瞳眼中战意满满。
或许血战至死,消灭混沌和魔物是他的理想,可西门却不一定这么想的。
西门合起扇子,伸手握住了瞳瞳的肩膀:
“瞳瞳,你现在是宗主,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一定要尽可能……”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任何一名眼宗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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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妹妹,我们是为了猫土的未来而战,无论其他宗派打什么心思,这一战,我们都要拿出全力!”
“知道了,就你啰嗦。”
“老宗主,宗主,你们放心,七十二寨绝不退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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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我们念宗元气大伤,若……”
“散白前辈,对子猫前辈,还有七白、叫头前辈,你们也不要再劝,我意已决!这一战,我们不能输!为了京剧猫,背水一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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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铁面宗主,你们怎么来了?”
武崧正在和褚山君商讨对策。
“武崧啊,听为师一句话,大战之时……”
“师父,您不用劝了,我们打宗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愿血战到底!”
“莫要意气用事!”
“这不是意气用事,这是我们作为京剧猫的使命,我们就该与魔物大军血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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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我们纳宗擅长远攻,不用掺和那些事。”
“那师父为何愁眉苦脸?”容川有些担心。
“我这是在为十二宗感到担忧啊,这场仗,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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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败之局!”
“宗主,您说什么?”
叽里咕噜摆了摆手,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众猫:
“没什么,明日大战,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好,召集所有宗主,为大战,做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