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未到,届时,我云忧谷恭候你、们了。”
看着那十三座牌坊,以及那一层层被淡淡云雾笼罩的石阶,墨兰不再停留,告别雨师和墨紫离开了云忧谷。
货船已在海上停留了一整日,终于,弥散的云气全部消散,墨兰踏海而来,稳稳站在了船头。
“启程,去眼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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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最近怎能老是刮风呀?”
洛衡上前拢了拢云烟身上的衣袍,将她拉至桌前坐下,目光也透过云雾瞥向北面的山头。
“可能有了新邻居吧。”
“那山雀养肥了吗?”
云烟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洛衡一愣,反应过来刮了刮云烟的鼻尖。
“烟儿馋了,管它肥不肥,为夫这就给你抓来!”
云烟听到这话噗呲一下笑出了声,站起身来,勒了勒腰部的袍子,紧紧缠住,挽起袖子一把拿过洛衡手中的锄头。
“烟儿,千万……手下留情啊!”
“放心吧!不会砸烂的!砸烂了吃不了!”
云烟笑了笑,冲他招招手。
洛衡瞧着如今这个云烟,就像回到了从前一般,这个如火般明艳,又如百灵生动的女子,成了他一生要守护的爱人。
“快来抓鸟!你腿不行也得活动活动!”
“好!老婆大人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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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洛衡期待地望向云烟。
“好吃啊!没想到干煸山雀这么好吃,阿衡厨艺也好!”
洛衡看向一旁闷闷不乐的墨紫,询问道:
“你母亲离开了?”
“您怎么知道?”墨紫有些惊讶。
云烟吐出鸟骨头,疑似翻了个白眼:
“雨师那家伙,恨不得让整个云忧谷都知道他妻子来看他了,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墨紫看着如此腻歪的两猫,突然感觉,和自己的父母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妈妈眼里有了夫君就忘了女儿,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鸟真不错,下次阿紫帮你们抓一些来!”
“好啊!”
某日,某个住在北山的邻居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庭院,气急败坏地将手中谷子扔在地上,竹林依旧鸦雀无声。
“我鸟儿呢?!”
“我喂了那么久的鸟都去哪儿了?!”
此时此刻,墨紫正兴冲冲地提着一袋子肥不溜秋的山雀走进云起崖。
饭后,墨紫没有急着离开,缠着云烟讲上次没讲完的故事。
“云姨,你救了洛叔之后呢?不会是一见钟情或者,以身相许吧?”
洛衡敲了一下墨紫的脑袋,笑出声来:
“说的都是什么呀?不过……”
“不过什么?”
“你挺懂我呀,我就是对烟儿一见钟情,后来,以身相许啊!”
“咦~”墨紫和云烟异口同声。
“想当初,烟儿的性子啊,真是烈呀!”
“阿紫,你许久没来肯定忘了,阿衡,再讲一遍!”
墨紫扶额,自己真的没忘啊!明明是你们想秀恩爱!
洛衡最是听话,乖乖讲了起来:
“没有遇到烟儿之前,表面上,我是异猫洛家的养子,实际上,我是他们安插在督宗的探子。而有一次,我押送异猫时遇到了烟儿,这才知道一见倾心,再见钟情是真的啊!”
“不知家族如何得知我偷偷帮助云家猫放走押送的猫,逼迫我接近烟儿,我不从,却不想我那哥哥洛辞帮我逃离,还为救我受伤,最后,我跌下山崖,遇到了任务中意外受伤的烟儿,被她所救,还被她带回来青云镇。”
听到仇人的名字,云烟眼中闪过愤恨和杀意,最后被面具压制下。
“亏我如此信任我那哥哥,不想最后害了云家……
怕云烟再难过,洛衡连忙将话题掰了回来。
“之后啊,我就开始死缠烂打地追烟儿了,最后为了让岳父大人同意,我甘愿自废半身韵力入赘云家,这可是攀高枝儿了!”
“那洛叔你是怎么追的云姨啊?”
洛衡面上笑意荡漾开来,渐渐被拉回那段悠久却永生难忘的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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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想追我?”
云烟坐在藤椅上,面上很是平静,还带着些许浅淡的笑意,直勾勾地盯着某只猫。
洛衡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了当地说:
“对,所以烟儿,给我个机会如何?”
听闻此言,云烟面上有些尴尬和羞恼,顿时冷下脸来。
只是一瞬间,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云烟便出现在洛衡面前,一把掐住了洛衡的脖子就把他摁倒在地上。
后背和地面来了个剧烈撞击的洛衡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懵懵懂懂地盯着云烟,还眨了眨眼。
“谁给你的胆子,敢追我?!”
云烟松开了手,一只脚踩在了洛衡胸膛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笑意愈发浓了。
洛衡疼的额角直冒冷汗,抬手轻轻握住了云烟的脚踝。
“烟儿,疼,你踩到伤口上了。”
云烟轻啧一声松了脚,略显尴尬地瞧了一眼从地上慢吞吞爬起来的猫。
“行啊,你长得还不赖,我看上你了。”
“不过……”
“不过什么?!”洛衡很是惊喜。
“想追我,没那么容易。”
“我这人,做事向来果决,三个月,只要我对你有一点意思,我就嫁给你!”
洛衡嘴角勾起一丝心满意足的笑,
“那便先谢谢烟儿抬爱了。”
之后的日子,让本就热闹的云家更热闹起来,应该说是鸡飞狗跳起来。
比如洛衡今天爬到梨树上朝着云烟的房间大喊,情话说的那叫一个溜儿,把路过的猫儿羞的捂着脸就跑。云烟坐在屋里稳如泰山,只是脸上却慢慢爬上了挥之不去的红晕。
又比如洛衡在云烟房门前的院子里舞剑,挥落满树繁花,云烟一推门瞧见满园狼藉,花落满地,气的提起剑就要捅死他。
最离谱的一次是洛衡直接去找了云穆,很是直白地提出要娶云烟,怎么进去的不知道,反正是被某位未来的岳父大人拖着腿扔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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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
墨紫笑的直不起身来,再好的礼仪教养也都被抛到一边去了。
她也的确没想到,看起来温婉柔顺的云姨年轻时居然这么,烈。
时间磨平了他们的棱角,同时,也印证了他们白首永偕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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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损失不小却连眼宗奇寒道都没走进去,解释一下吧!”
洛辞抬眼,瞬间,一股无形的气场压了下来,让原本站着的白糖直接半跪下来。
“再……给我些时间。”
洛辞放下手中书卷,周身气势也收敛起来,白糖得以喘口气。
“你已经浪费了一个月,若我用异武铠,不出三日便可踏破雪睛城。我给你的机会,你抓不住,便只能成为一颗没用的弃子。”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拿回完完整整的十三折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