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站在被她的气息充盈的房间里时,他还是神经质地皱眉嗅了嗅自己,轻声呵了口气。
蹬掉皮鞋,强忍着开灯的冲动,努力适应有她存在的漆黑深潭。待到勉强压下心中不适,他舒出一口气,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床边。
只要有她在,黑暗于他而言,似乎也并不难捱
他小心翼翼屏住呼吸临近她,像个要行窃玉偷香之举的小偷,心脏揍起激昂的擂鼓,慌张又刺激。
而累极的余卿卿沉在香甜的梦里,对自己成为待宰的小绵羊毫无所觉。
并不宽敞的单人床,余卿卿睡在严骢半臂就能触碰到的位置。他却小心了再小心,以掌测距般,缓缓伸向床里的凹陷处。
离得越近,那股自她身体和鼻息间传来的馨香越发浓郁。不待他完全凑近,呼吸间的芬芳已经迷晕了严骢的脑袋。
让他只想快速而疯狂地把她扣进怀中,再也不放开。
思念像压缩的弹簧。
刚出电梯的那一刻,弹簧解缚让他意念里明明只剩下压住她,听她语不成句的娇软求饶。
可实际上,听到她轻缓的呼吸声,享受到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让她好梦这个念头,轻易取缔了那不堪一提的邪念。
只要抱住她,与她同眠,与她同梦,他便也不敢奢望再多。
更何况,本就是他妄念太多,贪婪无度。
现在还不是时候。
太心急,或许反而会将她推远。
历经了比逃出黑暗更漫长的天人交战,严骢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能禽兽。可还是变态地沉迷于她的幽香,隔着被子将人摸了个遍。
当他呼吸缭乱,打算以一个清浅的晚安吻结束自己快失控的动作时。
两方呼吸猝然交缠,她甜腻到不行的鼻息钻进他的鼻腔,他的自制力顷刻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