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着问。</P>

堕天使面上挂着一副焦急不安的模样。它右手虚掩地贴在她的背后，不知道在做什么，但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P>

隐隐有金光。</P>

“……堕、天使？”</P>

“思思你乖、不要再说话了、不要再说话了。”</P>

不知不觉间，困意又重几分。</P>

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P>

正当她要阖上眼帘时，一阵强烈的感官刺激猛然袭来。</P>

不是背后伤着的心口部位，是脑袋里。</P>

似是有一根针由眉心钻入脑子，颅内接二连三地感受到扎刺般的疼痛。</P>

明明她很疲倦，又被痛感刺得清醒起来。</P>

这种诡异的折磨持续了片刻后，她的意识几近停滞。</P>

“唔……莱米尔……”</P>

黑鸟浑身一滞，指尖轻轻颤抖着，但治愈术却没停下。</P>

“思思……思思、思思！”</P>

它手下的那团光亮挣扎着强了几分。</P>

“不疼……我没事……”</P>

“我来了、我来了！思思、我带你回去！”</P>

可惜的是，它的治愈术实在不拔尖。</P>

小人类伤口部位的血液现在还未完全凝固，不时就有新的血液渗出。</P>

她惨白的脸色和身上、地上晃眼的红色实在不搭。</P>

回过神来的加百利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它不想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一点儿都不想。</P>

它承认对她动过杀心，就在恶魔带走她的那天。</P>

可仅仅是那一会儿，之后，就再没想过要杀她了。</P>

那天回家后，当看见自己的床边放着许多比金果和大大小小的花环时，它无法自持地心口钻痛起来，越想起她、越是没来由地烦躁。</P>

而现在，这种感受再次出现，有过之而无不及。</P>

它现在情绪很差，需要一个发泄口。</P>

“是你！”</P>

加百利的怒气全部转移到了莫拉格斯身上，它失控地朝他吼道:</P>

“我要杀了你！”</P>

然而，它的野蛮被一个冰冷但熟悉的声音呵得顿了几秒。</P>

“加百利！给我回去！”</P>

米迦勒和安德里亚赶了过来。</P>

看清楚情况后，六翼天使的脸色骤然就拉了下来。</P>

怒火攻心的人不会接受任何指令，加百利依旧提剑冲向了恶魔。</P>

“你管我！”</P>

莫拉格斯见势不对，加之他认为这个人类肯定是抢不回来了，转身就要飞离这个是非之地。</P>

但刚振了两下翅，他就知道自己不用跑了——小人类的饲主来了。</P>

萨麦尔与他擦身飞过，快的惊人，是他从未见识过的速度。</P>

他的右半身全部染上了猩红的血渍，面颊、发丝、羽翼、衣料，一律是赤色的。</P>

血液是新染上的，气味腥膻，还未凝固，随着重力一滴接一滴地堕下。</P>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此刻，他和他的人类倒是蛮相似的:</P>

半身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