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准备就这样用气势压倒对手的冯广才又往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犹豫了,如果就这样冲上去,那跟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冯广才举起左手,示意全军停止前进,额头上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这可怎么办?冯广才还真么想到陈十一会来这一招,陈十一的压迫感瞬间传遍了整个队伍,原本安静的队伍开始变得喧闹起来,还没有开始战斗,冯广才的军队就已经乱了阵脚。
陈十一带给众人的压迫感是在是太强了,在场的士兵除了陷阵营,都是亲眼见过陈十一是怎么一人将整个军队打溃散的,一时间整个阳平关下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中,士兵们都紧皱着眉头,握枪的手也止不住颤抖起来,一时间,全军上下,人心惶惶。
“陷阵营!冲锋!”冯广才没有别的办法,对于陈十一,使用话术大概率是不好使的,但是如果再拖下去,士气恐怕马上就会掉光,狭路相逢勇者胜!自己只能豁出去了,让自己陷阵营的战士全部一股脑的压上去,看看能不能以数量取胜。
“是!”陷阵营的士兵也纷纷拿出双刀,他们就像是五百个弱化版的陈十一,全副武装的朝着陈十一冲了过去。
陈十一将无言从肩上拿下,双刀横握,盯着朝自己冲来的五百名陷阵营士兵,毫无惧色,右脚向后一蹬,整个身子瞬间冲到了士兵堆里,瞬间十几人毙命,虽然陷阵营的士兵坚决服从命令,但看到陈十一朝自己冲过来,也本能的向后退,一时间,五百名陷阵营士兵竟然被陈十一一人压制住了。
短短的两三分钟之后,陷阵营死伤的士兵就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一,陈十一不但没有后退,反而距离冯广才更近了。
冯广才不禁紧皱着眉头,“这样打下去不行!不能让士兵白白上去送死!”
“陷阵营!撤退!”
终于听到撤退命令的众人急忙往回跑,此刻,身为精锐部队的最后一丝骄傲也被陈十一打的一点不剩,陈十一也不后退,径直的朝着冯广才他们冲了过来,一比三千的攻城战居然变成了防守战,冯广才大惊失色,连忙对士兵说道:“射击!阻止陈十一前进,然后有序撤退!”
冯广才在来之前,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场战斗会打成这样,对付陈十一,看来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了啊!
三千人的军队,说是有序撤退,可是士兵一听到冯广才下达的撤退命令,就如同溃散的鸟兽四散而逃,所有人都笼罩在陈十一的恐惧之中,疯狂的向后逃窜。
陈十一见状,也不去追,紧紧把守着关口,见众人退去,才独自回到了阳平关上,晨曦的第一缕风吹拂在陈十一的脸上,掺杂着血腥味,虽然战胜,孤独,却将陈十一完全笼罩,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能够一人阻挡千军万马,也难以忍受孤独,那种来自于像剥洋葱一样一点一点剥离出来的孤独,让陈十一已经完全变了。
“将军,这里距离西城还有多远?”一名士兵气喘吁吁的对郭淮问道。
“别吵吵了,前面,前面就到了!”郭淮回答道,子午谷的险陡自然不是史书里吹出来的,从夜里出发,一直走到天明,也没有看到尽头,而六七个小时的高强度骑行,已经让郭淮和他的士兵疲惫不堪。
郭淮骑车在最前面率领着众人前进,但是骑着骑着,身后已经没有士兵了,士兵都咬着牙,痛苦地踏着脚蹬,已经跟不上郭淮的速度了。
“全体下车休息。”郭淮无奈,这样的军队即使出了子午谷也没有任何的战斗力,郭淮只能让众人下车休息,此刻,郭淮本人也是饥肠辘辘,不过,郭淮似乎本身异于常人,他能够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负面状态。
士兵停下车后,纷纷从背包里拿出营养液,瘫倒在地上喝起来,整个子午谷内,连一条完整的道路都没有,士兵骑着自行车在一块块石头上前进,一双腿都要蹬断了,根本无力再爬起身来。
郭淮则站在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抬头眺望着子午谷上方山崖,其实在此处休整,郭淮心中十分担忧,倘若敌人率兵埋伏在山崖上,自己该怎么办?
正如郭淮所料,此时廖化正抚着花白的胡须,笑呵呵地看着谷中瘫倒在地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