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纠深吸一口气,扭头看了看四周,当看到白止嘴角噙着的冷笑时,眼中氤氲出些许怒火。
他知道,自己可能又被这白止坑了。
仰头看向微眯着眼眸看着自己的赢柱,赵纠沉声道:
“禀殿下,有关悬赏一事微臣从未做过。
我赵家世代忠良,怎么可能在天刑楼悬赏殿下的性命!
还请殿下明鉴!”
朝堂众人心中大都清楚,赵纠早早的就站队安国君,就连赢柱的心中都有些疑惑。
但是证据却又摆在他的眼前,赢柱的心中此时也在思量着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会驱使赵纠做出这种事。
心头却忽闪起赢柱的脸颊,不由的微微一惊。
而此时,白止的声音响了:
“呵,你赵纠当然没想过取安国君的性命。
你赵纠的目的,怕是我白家的性命吧!”
赵纠扭头,双眼微眯看向白止,冷声道:
“白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那个金页的出现肯定和你有关,说不得你或者白仲就是那天刑楼的楼主之一”
赵纠的话落入朝堂之中,也是炸起了一滩涟漪,不少人都是面色诡异的看向白止白仲二人。
白止挑了挑眉,笑道:
“赵纠,你现在还想拉着我白家下水呢?
那天刑楼楼主据传大多都是二品修士的实力,你觉得我爹要是有二品境界,当初在北域边境岂会受那根基之伤?!
我要是到了二品境界,还能由你在这里犬吠?~!”
白仲在一边轻轻咳嗽了两声,面色苍白,用随身带的手帕捂住了嘴,滴落数滴殷红。
白止嘴角微抽,额间攀附上几条黑线。
老爹,你戏过了啊。
赵纠冷哼一声,正欲开口,被白止打断:
“你到现在都说你没有什么动机,说你赵家世代忠良。
但是,你别忘了,天刑楼接了这两个悬赏,实际上却只对昆玉动手了,甚至都未曾在殿下面前露面。
而昆玉死了,墨修没了首领,第一个想起的是谁,还不是我白家?!
你这倒是用的好一手驱虎吞狼,借刀杀人啊!”
白止目光冷冷,声音炸响。
朝堂之上的众人满面肃然,心中暗自思索盘算。
而洛河也是上前一步,开口道:
“赵纠,你可记得那天刑楼楼主临走之时说了什么?”
赵纠面容一滞,心中感觉有些不妙,洛河轻声道:
“他说,‘赵纠,你欠我天刑楼的东西,我天刑楼记下了。等着我天刑楼的清算吧!’
就算是因为你赵纠带兵围剿了那天刑楼的分部,那也应该只是与你清算。
你赵纠,何时欠过天刑楼东西了?!”
白止默默地给洛河点了个赞,他自己当时人在廷尉署受刑,怎么可能知道这玩意。
还得靠人来补一刀。
赵纠此时什么都明白了,这天刑楼,绝对和白家有关系!
但是看群臣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有赢柱眼中的思索与了然,赵纠知道完了。
如果没法证明白家与天刑楼有关系,那这一切都能捋通了。
但是如果白家和白止有关系,就算自己赵家的老祖在世,拥有那么多高手的天刑楼想要动一个赵家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
直接碾压过来就行。
这个局,已然无解了。
赵纠的心中满是茫然与憋屈,紧咬后槽牙,开口道:
“你这都是基于自己的主观推断,我的确与你白家有些许不合,但是并不代表本将军一定要害你白家呢?!”
白止面容冷漠,轻声道:
“为何一定要害我白家?”
随即嘴角微勾,似是委屈,似是愤怒:
“你若无意害我白家,我父亲就不会困顿四品,难以存进。
你若无意害我白家,我魏姨就不会至今仍然躺在病床之上,修为被废!
你若无意害我白家,我就不会在廷尉署中遭受酷刑,强迫我认罪。”
白止的眼中,似有泪光闪烁,指着自己身上的血痕,厉声问道:
“你问问朝堂之上的诸位大人,我白家自我爷爷离世后,我父弃文学武,结果根基被毁。
我父亲为了我性命着想,只让我在家中读书,皓首穷经。
可是即是如此,赵将军你却仍然不愿放过我白家。
我也想问问,赵将军,你与我白家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面对着白止的喝问,搭配他那满身血痕的白服,朝堂之上,无论文官武将,尽皆默然。
有武将牙根紧咬,双拳紧握。
白止的话语才让他们想起来,堂堂大秦武安君的后人,居然遭受了如此多的不公。
他们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给赵纠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