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男儿徇大义,立节不沽名。(1 / 2)

伴随着秦王苏醒,高台之上已经尽皆停手。

只有天际一座文气长河汹涌,内里白仲和蔡泽的身影模糊显现。

赢柱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看着王座之上的赢则,还有那迅速奔涌而至,自聚成阵的人影。

如果不是旁边有侍人扶持,怕是早已经瘫倒在地。

天寻双目微眯,看向天上的王子渊,冷声开口。

“贫道早就猜到你有问题,向安国君提过数次。

奈何那安国君却一直以为贫道别有用心,当真是愚昧至极!”

王子渊却是淡淡开口;

“这,或许也怪不到安国君的头上。

他自然也不会轻易相信老夫,但是老夫那诸多罪状也并非全然是假,甚至证据都在安国君的手中。

老夫既然为法修,安国君,自然不认为老夫不会听命于他。“

赢柱瞳孔微缩,也是紧紧地盯着王子渊,欲言又止。

天寻道人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但你到底还是背叛了安国君!”

王子渊摇了摇头:

“老夫忠于秦,忠于秦王,忠于秦国子民,何来背叛安国君一说?!”

天寻道人轻出一口气,立身站定:

“倒是好一个忠于秦国子民。

那,安阳城,便不算是秦之国土?

安阳城诸多民众,便不算是秦民?

你王子渊不要忘了,安阳城破,你王子渊出力几何?!”

此言一处,本来站在台上,分成两拨的诸多文官,有人面色陡然生变。

心中似有巨石高悬。

安阳城中的道阵出现了问题,自然不只是墨修,九天一脉参与其中。

这也是赢柱答应天人之争在咸阳举办,求得今后能登天门的交易之一。

而想到这里,天寻脸色顿时一变,死死的看向秦王赢则。

赢则双目微合,似是靠在座椅之上假寐,似乎对于此事并不知晓。

天寻道人牙根紧咬,狠声开口:

“好,好一个秦王!

算计如此之深,心气如此之大!

也难怪你王子渊不惧文道崩催,钜绳崩断。

贫道倒是想看看你秦国,到底能不能”

王子渊却轻声开口打断了天寻的话:

“老夫知晓王上仁慈,安阳城之事,在下倒是未曾告知王上。

而是等事已成定局之后,才详细禀明此事。

安阳城破,与老夫干系甚重。

待到此间事定,老夫自然会依刑而自惩,以告慰安阳城中诸多秦民!”

本来听着天寻的话,诸多王子渊一系的人心中的石头都已落地。

而听完王子渊所言,有人面色登时煞白。

天寻瞳孔微缩,王子渊低头看了一眼高台之上,轻轻摇了摇头:

“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秦国既以法治国,君臣上下贵贱皆从法,老夫自然也不例外!”

李顺致嘴唇轻颤,看着王子渊的身影。

他,明白王子渊到底想做什么了。

其实,王子渊大可以说的不必这般决绝

而此时,天际之上,那一轮红月颜色大盛而起。

红月之上,玄机道人看着那逐渐崩塌的八卦图,眉眼微松。

而八卦图的中央,那一具氤氲流光的甲片之上,已经有裂痕出现。

玄机的目光随即移向了那一抹化蝶的白光,嗤笑道:

“倒是本座有些高估你了,原来只是一个仿制品。

想来也是,河图乃是何等至宝,自数百年前便已在战场之上遗失,怎么可能随便出现在你的手中。

不过,以一个仿制品,就能拖住本座这么长的时间,你也足以自傲了。”

那只纯白色的蝴蝶轻轻振翅,一缕神念微动,有女声似是不屑轻笑。

随即八卦图中央的甲片轰然而起,携带着几近坍塌的图纹,直撞红月。

地火水风轮转,似是演化无上玄法,无边道纹笼罩整座咸阳上空。

而红月内部,那一点金光轻轻游曳在红月内部,迅猛地吞噬着成千上万的灵诡。

玄机牙根轻咬,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以鲜血在虚空之上勾勒出恐怖的纹路,迅速拓印在红月之上。

手中的木杖也直接向下一扔,其上盘旋的深黑色符印轮转不休,顺着木杖倾泻而成,挡在了红月之前。

恐怖的波动震散漫天流云,就连那一座浩瀚奔涌的文气长河也轻轻震动,两道身影显现在虚空之中。

咸阳城内部,端坐在王座之上的赢则仰头望天,眉头轻皱。

校场之上蒸腾而起的道纹迅速上涌四散,挡住了扩散的余波。

两道身影就站在红月与咸阳的分界线之上。

白仲单手持剑,恐怖的剑气在他的四周蒸腾,整个人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器,寒光摄人。

但是,此时白仲的胸前白衣已经沾染了血色,持剑的右手也在轻轻颤抖。

站在他对面的蔡泽直视着白仲,身上的玄色官服此时也有鲜血逸散。

头顶清气升腾,一截文道之上满是剑气肆虐。

眼中满是复杂的看了一眼下方的校场,还有那诸多断臂残缺,站成军阵的士卒。

轻轻咳嗽了一声,蔡泽口中喷吐出一片殷红,沉声道:

“白仲将军,不亏是武安君之子。

若是在军阵之中,当有乃父之风!”

白仲咧了咧嘴角,却是没有心思应答什么。

心神一边顾及着身前的蔡泽,一边锁定在红月同八卦阵图的碰撞之所,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蔡泽目光闪烁,轻声道:

“白仲将军,老夫只想知道,今日之事,是否都在王上的掌控之中?”

白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蔡泽沉默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老夫知道了。”

轻出一口气,蔡泽整理了一下衣冠,看了一眼红月所在。

又将心神全部集中到白仲的身上,轻声道:

“多说无益,既然老夫已经对白仲将军出手,那便只能继续下去了。

老夫尚有余力,使出最后的手段。

白仲将军,当心了!”

白仲神色肃然,由单手持剑转为双手持剑,深吸一口气:

“请!”

蔡泽袖袍轻拢,向着秦王所在,躬身施礼,一揖及膝。

上方清光大作,文气斑斓而起,那一截文柱之上,有字纹斑驳生亮,脱体而出。

白仲面色沉凝,一身穴窍之中,有神人歌颂,有血气萦绕四方,剑鸣阵阵。

他此时无力再顾及冯盼竹如何了,而是全身心的投入的即将到来的一击之上。

蔡泽能踏入明德之境,虽然和范雎有着极大的关系,甚至文道之基都受到了范雎的影响。

但是蔡泽给白仲带来的威胁,却还在范雎之上。

而此时,蔡泽的手中却陡然出现了一柄之前就已经崩碎的墨家天志。

虽然裂纹遍布,却在文气的梳拢下流光溢彩。

而文柱之上,有金文坠落,映在了天志表面。

那一截通天文柱,此时轰隆作响,被剑气劈砍的表面也在缓缓龟裂。

白仲瞳孔微缩,有些不解蔡泽到底在做什么。

蔡泽朗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