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韩修元又看向了身边的凉姬,一脸笑意道:“庄大师这就来了,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凉姬看了一眼方天仇,方天仇微微点头,便跟着韩修元又走进了会展中心。
张俊的面色古怪,也立马跟了进去。
在毕老的带头下,一群人众星拱月般地将曾应当请到了VIP内展厅之中,这里聚集了数位书画名家,正在相互品评对方的作品。
内展厅比外展厅更加高级,只有书画协会的会员才能入内,方天仇 和凉姬便被拦在了门外。
凉姬这回是犯了难,她虽然也经常出入各种名流展会,但真实目的也是为了结交沪都的上层人物,并非对画作真正有兴趣,所以也没有加入书画协会,便拿出了电话,想要找熟人帮忙。
韩修元见状便觉得表现的机会来了,先是不屑的瞥了方天仇一眼,然后走到凉姬面前笑道:“凉姬小姐,我是书画协会的资深会员,可以带一位非会员入厅,你和我一起进去吧。”
凉姬做出副为难的样子摇了摇头:“我不想扔下我的朋友,我还是自己找人帮忙吧。”
韩修元闻言眉头一皱,嫉妒的牙根发痒,为了给凉姬留个好印象,只得道:“张俊也是书画协会的会员,可以让他带着你朋友进去。”
“那就多谢了。”凉姬笑靥如花,把韩修元迷了个五迷三道。
四人一起进了内展厅,此时里面的一从书画名家们此时听闻有书圣的真迹出现,甚至还出现了一名书圣的关门弟子,纷纷将曾应当视为上宾,一个个都客气得不得了。
有了这些书画名家们做样子,展厅内的其他人看着正应当也都是一副见了世外高人的样子,书圣的弟子虽然不是书圣,但也肯定比一般书画家要高出几个档次。
张俊不大能接受,刚刚被他讽刺是个泥腿子的曾应当,现在竟然是高高在上的书圣传人,哪有这么巧的事,他总觉得有问题。
“你既是书圣的徒弟,那你以前怎么不早说?”张俊问道,这个曾应当可不只找过他一回,他就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半个字。
“家师向来淡泊名利,不喜欢我随便用他的名号。”曾应当一笑回道。
“是这个道理。”有人回了一句,又借机吹捧道:“不愧是大家风范,咱们这些俗人可学不来呀。”
“对呀,这份书圣手稿的确是真品,足以证明争曾大师的身份。”又一个人附和道。
张俊听了心里更不舒服了,他总觉得曾应当这件事就是冲着他来的,若是让他得势了,恐怕会要那他女儿的事情借题发挥,他不由得皱眉:“就算是画作是真的,也不能证明他是书圣的弟子,我说曾应当,你不会是为了混进来故意编的谎话吧,你要真是书圣的徒弟,敢不敢露两手看看?”
张俊这一句话一出,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又打量打量了曾应当,眼神之中也不禁生出了几分疑虑。
毕老皱了皱眉,不过想了想,虽然张俊言语过于粗鲁,但是他说的情形确实有可能发生,而且他对曾应当的身份也持有怀疑态度,也想见识见识这书圣传人究竟在书画方面的造诣如何。
他便对曾应当笑着道:“曾老弟,不知你是否方便书下一篇大作,让我们见识一下。”
张俊阴恻恻的笑着,立马就要你露馅。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曾应当却是一点也没有露出怯色,十分大方的点了点头道:“拿笔墨来便是。”
很快,有人便在一张大桌前摆好笔墨,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曾应当走到桌起,提起狼毫笔便开始泼墨挥毫。
一行飘逸俊朗的大字便逐个出现在宣纸之上:
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
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
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最后一笔落下之时,狼毫笔的笔杆竟是应声一断。
“断笔!”毕老脸色一怔,心头激荡。
笔墨三绝,透纸,断笔,穿心。
手法高明的书画大师可以力透纸背,技艺高超者还能墨不散而纸穿心,意境横生之时指力能夹断笔杆,称为不世之大家。
再者众人细细品读曾应当这首卜算子,皆是不由得一愣。
这是多少书画大家成名之前的境况,沉 沦,无闻,不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