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是人证?
楚笑背对着自己,跟外面的人说话:“人给我吧。”
刑副司长:“楚阁下,还是我们——”
“不用。”
楚笑说着,伸手握住提住了外面人的领子,然后拖了进来。
是的,她就像是拖着一条毯子,又像是提着一块抹布,随手将一个成年身形的男子从外面单手拖了进来。
一身白衣,满身血迹。
包厢门从外面关上。
“碰”的一声,惊得司娴眼皮抖了抖。
随着楚笑提着人从外面越来越近,司娴也终于看清了满身是血的人的脸。
二十几岁,黑色的短发,有着司家遗传的柔和五官上布满干了的血渍,此时紧闭着眼睛,四肢垂下,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已经死了。
是司烨。
“咚——”一声响动,楚笑将人直接扔到了司娴的腿边。
“司阁揆,您的资料上应该有标注:我这人记仇。”楚笑走到桌边,抽出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托您的福,前几日我差点在梦里没有醒过来,这账总要算的。”
司娴看着血肉模糊的司烨,强忍着身体的反应:“你这是污蔑。”
“您承不承认对我个人来说,没什么区别。”
满手血迹哪是餐巾纸能擦下来。
楚笑随手拿起司娴面前没有用过的湿毛巾,每擦一下手,就染上一大块红色:“您应该庆幸邵衍救了回来,不然我就去岛心就不是废一个人这么简单。”
司娴突然抬起头来:“废了是什么意思?”
楚笑:“字面上的意思,源力核被毁,五脏受损,脊柱碎裂。”
司娴咬着牙看着楚笑:“对一个高阶贵族出手,你也不怕——”
看着楚笑嘴角的笑容嘲讽越来越浓,司娴扶着椅子,觉得双腿都在打晃。
是了,她的确不怕。
帝国所有贵族尽归规司统领。
加冕后,整个规司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典司狱怎么可能会调查到一个星帝头上。
“可惜令爱被规司送去战场了。”
楚笑拉开椅子,重新坐下,眼底的笑意和嘲讽慢慢消失,只留着锐利和警告:“不过我可以保证,您要是再折腾点什么,她绝对不会活着回来。”
所有贵族都有上战场的义务,受规司积极征召时,并不需要 征求本人和家庭的意见。
“好,好,好。”
司娴一脸说了三个好字,视线死死落在楚笑的脸上:“楚阁下,领教了。”
她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越加难以忍受。
将自己压在司烨手臂下的脚抽了出来,推开椅子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楚笑恰到好处的叫住了司娴:“司阁揆,您把司少爷忘记了。”
司娴没有回答,继续打开大门。
楚笑:“我把人送到贵府去?”
“不用,阁下可以自行处理。”司娴脚步一顿:“我们司家不养废人。”
司娴离开之后。
楚笑抱膝站在墙边,看着地上原本躺着一动不动的人握紧了拳头,点了根烟。
火苗跳跃而起又骤然消失,密闭的空间里,烟雾缭绕。
楚笑:“怎么样,现在有兴趣合作了吗?”
司娴脸色难看的厉害。
小助理跟了司娴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她在外人面前露出这幅模样。
哪怕是祭典结果出来的时候,她也只是沉默着回了书房,第二天依旧笑容和善的去了议会。
踏入电梯后,小助理有些担忧:“您……”
“我没事。”
司娴声音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完全不像是没事:“你去把今天准备动手的人撤回来。然后去军部找人问问看,小姐去哪了,在哪个部队什么番号,越具体越好。”
她的工作作风向来令行禁止,只需要下属服从,并不需要他们反问或者提出意见。
小助理点了点:“好,我马上去办。”
司娴看着面板楼层字数往下跳,眉头越皱越紧。
楚笑没有经历过漫长的储君培养,野路子,也没有历代星帝顾的大局观。
什么派系、什么家族,什么战时局势……对她而言都是废话,她想出手就出手了。
脾气秉性比她预想更加暴戾,也更果断。
司家最后的底牌是养出了两个高阶贵族,现在一张被楚笑废了,一张送入战场让别人掌控生死。
眼下的局势,她只能先拖着,让加冕的日程尽量往后,先找到敏儿再说……
正想的出神,身边的小助理看着数字在1楼停住,下意识出声:“我们去地下车库,怎么在一楼停了。”
司娴听着电梯门外嘈杂的声音,下意识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伸手去来回按着关门键和负一楼按钮,仍旧没有阻止电梯门的缓缓。
无数闪光灯在眼前亮了又灭。
记者们堵在电梯门外,将大小话筒递过来,无数问题蜂拥而至。
官媒的王牌主持人挤在最前面:“司阁揆,储君祭典楚笑楚阁下走到了最后。您这次来规司的新闻发布会,是来站台吗?加冕仪式的日程会按照往年惯例举行吗?还是说,议会会如同之前祭典一样,不断设卡……”
司娴隔着记者群,看着远处冲着她笑的帝国第一元帅宴图,深吸了一口气。
“国丧期已过,又是战时,议会当然支持加冕仪式如期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