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浅云翻了白眼。
算了,现在再说星帝是她闺女,多少有点装b。
她转身,冲身后人一招手:“回见。”
冯佐看着故人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回见?
去哪见?
????
第二天天亮,一架黑色制式的飞行器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冯佐家门口。
年轻的女军官在飞行器内静静等待,六点冯家卧室灯亮起,七点客厅内家政机器人来回忙碌,七点半窗内客厅被阳光慢慢笼罩,八点十分女主人收拾了餐盘……
九点半,女军官从飞行器内走了出来,敲响了冯家大门,见开门正好是男主人,她行了个军礼,语气十分客气:“早上好,冯医生,我是帝卫军涟韵。按照您和谭医生的约定,特地来接您”
冯佐表情停滞了几秒:“帝卫军?”
一个小时后。
冯佐站在帝宫门口,看着恢宏的议政大厅,才多多少少有了些真实感。
“您可能需要等一会儿。”涟韵看着议政厅内被规司高层围着的年轻星帝,“这期间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提。”
冯佐轻轻吐了口气,表情逐渐镇定:“我可以看看陛下之前的病例吗?”
涟韵点头:“这早就准备好了,您跟我来。”
议政厅里的众人,并没有发现外面这个小小的插曲。
“君家三少爷这个案子,人证口供完美无缺,关键证据却丢失——”楚笑从看完的档案中抽出一本,不轻不重扔回桌子上,“证据链连我都没有说服,武典长,你是怎么被说服的?”
站在最前排的规司狱典长脸色涨红,低下了头。
往常做汇报,年轻的星帝一般只关注要案和大方向,规司的众人早就习惯了她从不过问细节和普通案件。
这突然的发难,让大家有些发蒙。
他们下意识看下身边的厉千里,只见他眼神平静,表情没有波动。
果然,君家小辈的案子只是开始。
楚笑抽出第二本:“林家这个案子,涉案财产数目,跟去年国安送来的相差五分之一,相关负责人周一前给我详细报告,解释下的那五分之一去哪了。”
“戚家这个姑娘——”楚笑抽出第三本,翻到最后一页,“案子倒是清晰,过程也明了,但是上个月陆家同样的案子,判刑三年加封地罚没,这边判刑一年后只有封地禁足三年,是不是有点过了?”
议政厅内鸦雀无声,只听见星帝缓缓说道:
“我知道贵族家族姻亲遍地,你们很多人人情绕不过去,但是减刑需要给我个正当理由。要么家里有人立过赫赫战功,要么本人为帝国做出杰出贡献,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
谁也没有想到,一场汇报会最后开成了质询会。
规司高层离开时,各个额头冒汗,脸色发白。
只有厉千里还一脸和煦的走到楚笑面前:“陛下辛苦了。”
她忍了这么长时间,到了事情快结束了才发难,主要是规司大方向做的并没有错,一些细节和个案任何部门来办都无法避免。
如果过早的点出来,规司上下可能会因为忌惮星帝,束手束脚不说,还可能会矫枉过正。
得不偿失。
楚笑一副“我都聋了你就别拉我寒暄的表情”:“我送您。”
厉千里摆摆手:“我在帝宫还能迷路不成?”
等厉司长离开后,楚笑看到走进来的涟韵才想起来,自家母亲新找的心理医生应该早就到了。
她听力长时间没有恢复。
在身体各部位逐渐恢复正常后,听力却丝毫没有进展,由谭家舅舅领导的医疗天团开了几场会议,去开会的医生大佬无论专业是什么,都趋向于一个结论。
心理问题导致的耳聋——假性听力失衡。
简单来说,和自己加固帝舟那次一样,这一次,大家又“笃定”她是战争后遗症。
新兵没人权呀。
楚笑:“人呢?”
涟韵知道楚笑靠唇语交流,放慢了语速:“安排在了休息室,上午要了您的病例,就没有出来过。”
楚笑将身上偏正式的外套脱下,只穿一件素色的衬衣:“走吧,去见见我第六位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