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在信中说“春狩前抵京”,但此刻,袁隽已身在围场,却仍未见着他。
这也与前世记忆大相径庭。
前世,袁隽并未参加春狩祭仪,因为当时萧凌已经抵京,带着她逃学撒野,狠狠地胡闹了一番,于是自己便被祖父禁足在府,错过了驰马打猎的好事,心里又记恨了萧凌一回,全然忘了早几日是如何肆意快活。
这一次,照祖父的意思,她也该继续称病不出,毕竟围场是个极易出事端的地方。袁隽知道祖父是对的,但自己实在憋得太久了,前世被囚受困,如今自我圈禁,她太想念青山绿水的气息。袁成见她憧憬春狩的神情分外活泛,便由了她,只千叮万嘱吴庸细细安排好一应事宜。
袁隽来了围场却有些后悔了。
春狩本就仪式大于内容,流程繁琐,三日时间,只在第二日下午围猎,但也不过意思意思,猎杀一二猛兽,放归小兽幼崽,便算完成任务,毕竟,春天万物生息,是象征繁衍而非收获的时节。
虽然袁隽本也没打算搭弓射箭,只想着能溜到营地外围骑马逛逛便好,权当散散心,却没料到时隔两年头回出门的自己竟受到如此重视。营帐紧挨帝后皇帐,地位仅次于太子,时不时还呼啦啦一群人求见,其实根本不熟,却都说着十分想念的话。遥遥见到乐平公主被簇拥着过来,刚准备端正姿态,人家眼神意味不明地扫了扫,转头就走,招呼都不打一个,一时也弄得袁隽非常尴尬。
第二日下午,大家都跟着帝后入场围猎,袁隽托辞身体不适,留在了营地,待到帐外安静下来,她才换好骑装准备外出。
“主子,这侍卫衣裳我都换好了,让我跟着你吧!”落霞见袁隽要一个人出去,急忙唤道。
“不必!你这一身,哪儿偷的还哪儿去,各家随侍不得随意出帐,被发现了又是一场风波。”见落霞还要再劝,便又道:“你留在帐里照应着,外面真有危险,还有丙寅呢!”
姚家的孩子都有死士,每人十二个,由吴家调教。到姚氏子弟十岁的时候,吴家家主便会安排他们亲自接见自己的死士,慢慢接手指挥管理之权,待到成年后,吴家还会再选定一名拔尖的族人,辅助主子立业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