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快马自城里驰来,在他不远处猛的勒住,一名千户长跳下马来,疾奔过来行礼道:“殿下,我刚刚去查看过了,中央大街上只有三个不大的弹坑。”
“就是说清军只打了三发炮弹过来,却……却造成百姓四人死亡,轻重伤五十一人。”
“你说什么?”喇嘛达尔扎瞪着他怒道:“你一定是看错了吧?这么大的事情你也能马虎?是不是还有没发现的弹坑,或是你把伤亡人数弄错了?”
“回禀殿下,”那千户长一脸戚容的道:“我亲自带人在街上走了几个来回,确实只有三个弹坑,伤亡的人数也查了三遍,准确无误了才向您来禀报。”
“是什么样的炮弹?”喇嘛达尔扎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那千户长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东西,向喇嘛达尔扎摊开了道:“殿下请看,这大些的是弹片,从它的大小和厚度来看,这炮弹不是很大。”
“可怕的是这些,”他用右手食指拨着那些绿豆大小的铁屑说道:“大多数伤号都是被这些铁屑射进了身体,有的人身上还中了不止一个。”
“只要不射中要害,虽然不会致命,却可以让人马上倒地不起,疼痛难忍。”
“据我看,虽然爆炸的炮弹只有三枚,但这炮弹炸开后射出了无数这样的铁屑,像雨点一样密集,周围的人都不能幸免。”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担心的是,若是战场上的兵士被众多这样的炮弹轰炸,那……”他不敢说下去了。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喇嘛达尔扎喃喃的道。
这时,城外有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尽管所有的人都心中好奇,却再没有一个人敢去城墙上观看了。
那马蹄声在城墙外停了,少顷,只听数声弓弦声响,几支羽箭射进城里来,待落到地上时,才见上面都绑了一封信。
有卫兵跑过去拣起羽箭取下信来,将信双手捧给喇嘛达尔扎,他拆开看了,见是蒙汉两种文字写就的信件。
这时又有人递上来一封,喇嘛达尔扎打开大略看了,才知道两封信的内容相同,遂拿起一封细看起来,原来是傅尔丹写给自己的。
信中写道:“大清国三等公、太子少保、靖逆将军傅尔丹晓谕准噶尔部台吉噶尔丹策零之子喇嘛达尔扎。”
“尔等部族本为我大清藩属,却妄自称汗,犯上作乱,兼并各族,袭扰四方,为患西北日久。”
“今我五万大军已将安乐城团团围住,尔等叛军绝无出逃之机,或引兵出城来战,或率众自缚来降。”
“乃父噶尔丹策零遭遇我北路大军,恐自身难保,救尔无望矣。”
“我大皇帝有如天之德,本不欲杀戮过甚,故今日炮击只为警醒尔等,似此等火炮已有千余门对准城中。”
“若尔等仍冥顽不化,妄图挟民自重,负隅顽抗,则本大帅也不惜将尔等叛军逆民与城同焚,及到彼时,噬脐莫及也,勿谓言之不预。”
“如若以本大帅伪言欺尔,明早南城墙上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