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个俄国女人和他的臣子们也不会傻到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所以他们若是要出动援兵,最可行的也就是把乌拉尔山东西那几十处大小城镇、要塞里的驻军都紧急的集结起来。”
“这时节冰天雪地的,那些军队又分散在几十处地方,最远的在几千里开外,还要翻过乌拉尔山,哪有那么容易就集结起来?”
“等他们翻山越岭,带着重武器赶到的时候,估计你已经把他们的要塞和据点都夺了,做好了防御等着他们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广泗感激的道:“王爷一生功勋卓着,堪称大清当世第一勇将!”
“这次下官忝在主攻,却让王爷率部策应,虽是圣命难违,但下官心中仍然惭愧不已。”
“呵呵呵,”策棱放下茶盏,轻轻的笑了笑才道:“我年过古稀的人了,已经位极人臣,一生的战功也立了不少。”
“对功名利?早就看得淡了,现在的念想就只有两个,一是多办些差事报答圣祖爷、先帝爷和当今圣上的天高地厚之恩。”
“二是守住大清的土地,哪怕是一寸也不能让俄国大鼻子占去!”
“只要是能打胜仗,为朝廷开疆拓土,出一出打从圣祖爷时就憋在心里的这口恶气,谁做主攻,谁做策应又有什么打紧?”
他突然问张广泗:“依我的年岁和位份,本可不必出城迎你,你进了城也得先来拜见我,是不是?”
“那是自然!”张广泗躬身答道。
“那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出城迎你?”
“下官委实不知,还请王爷赐教!”
“正因为我的年岁比你大,位份比你高,雍正十一年先帝爷就封我为定边左副将军(亦即乌里雅苏台将军)。”
“打那时起我就掌管唐努乌梁海、喀尔喀蒙古四部及所附的厄鲁特、辉特二部的所有军政事务,一直到现在。”
“这次进兵俄国,皇上大老远的将你的五镇人马从吉林调来担挡主攻,却让驻守在这里多年的军队作为策应。”
“其实我心里十分清楚皇上的用意,让我和傅尔丹、岳钟琪这三路人马把俄国能调动的军队都牵制住,让你的大军千里奔袭,才能出奇制胜,占尽先机。”
“但是我手下的那些厮杀汉子们哪里懂得这些?心里面一定会不服气。”
“上次有一个游击酒后发牢骚,说是我们乌里雅苏台的军队先是调给了岳军门的北路军一万五千人,这又调给李侍郎的北海水师好几千人。”
“力都是咱们的人出了,功劳却是人家的,这活干的真他娘的窝囊!”
“有人将他这话告诉了我,我召集全军千总以上将领议事,当着一众人的面将这个混帐游击骂得狗血淋头。”
“不管是旗人、汉人还是蒙古人,都是皇上的子民,不管是从前的绿营、旗营,还是现在的新军,都是朝廷的军队,不是谁家的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