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勒格也听人说起过张广泗素来雷厉风行,他此时一定也率军从要塞中出发了。
他是与敌人相对而行,若是自己的队伍行进得慢了,他的大军可能就要提前与敌人遭遇了。
到时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他就只能单独与敌军交火了,那样两面夹击的计划就会落空。
这是最后的关头了,他把军中的哨探一次派出去了六个,让他们快马疾驰到前面侦察敌军的位置,轮番的回来报告。
待那六人打马飞奔着去了之后,他也率着大军摧马出发了,沿着西伯利亚驿道向西疾驰而去。
张广泗带着一镇兵马向着坎斯克疾行了五十几里后就命令放慢了速度。
他亲自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掌控着行军的速度,等着派到前面去的哨探回来报告敌军行进的位置。
他在心里反复的算计着必勒格动手的大概时间,攻破坎斯克要塞所需的时间,从后面赶上俄军的时间。
再根据敌军与己方的距离来确定行军的速度,生怕自己过早或是过晚的与敌军遭遇。
虽然俄军拉着一百余门重炮,行进的速度不会很快,但毕竟张广泗的军队与他是相向而行,两支队伍的距离越拉越近了,张广泗的心也渐渐的悬了起来。
这时,队伍走到了一处地方,道路在这里有一个转弯,北面是一片树林,树木不少,但是一片叶子都没有,光秃秃的枝桠上落了不少的雪。
南面是一个山岗,正好在转弯处,正对着向东的驿道。
山岗都被白雪覆盖了,只有几株稀疏的树木。
他差人去山岗上向下看了,那下面是一大片洼地,倒是长着不少粗大的树木。
张广泗心想不能再走了,干脆就在这里埋伏下来,守株待兔,等着俄军过来。
如果到时必勒格不能及时赶过来,自己就别无选择了,只能在这里打敌人一个伏击了。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能成功伏击敌人的可能性很小。
一万人的敌军,统兵的将领不可能是个草包,一定也会像自己一样派出侦察兵来摸清前方的情况再行进。
十几日前下过一场大雪,自己一万多人的队伍走过满是积雪的驿道,将上面厚厚的雪都踩得实了。
任谁也能看出来这路上曾经有大军走过,俄军的侦察兵定然会跑回去报告,到时自己的队伍就暴露无遗了。
“命令大军停止前进!”他勒住了马,吩咐身边的传令兵道。
很快,三个协的游击都聚拢在他的身边。
“大帅,有何吩咐?”
“你带着本部人马到那树林里埋伏起来,”张广泗命令道:“你们俩带人绕到那山岗后面埋伏起来。”
“三个协的炮队都到山岗后面去,把臼炮朝着东边的路上架好。”
“你差十几个人换上雪地里的衣服,带着绳索到前面十几里的大路和几处小路上埋伏好。”
“若是有敌军的哨探经过,不管是向东还是向西去的,一律将马绊倒,把人拿了。”
“实在拿不住活的,死的也行,但有一样,就是不能开枪。”
“遵大帅命!”几个游击应过,各自布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