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列克谢在外围,消息比我们还灵通,他必然知道老亲王的大军要就到了。”岳钟琪道。
“在这种时候他还下令停止进攻,看来他们是真心想停战了。”
“标下也是这么想,”孙成栋道:“头晌刚刚有一伙哨探从西边回来,报说秋明那里一切如故,没有一点大军结集的迹象。”
“现在整个乌拉尔山以西怕是只有阿列克谢这一支大军了,他们没有援军可以指望,拖延一下只会对我们有利。”
“说得在理,”岳钟琪道:“我猜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国内出了变故,二是西边又起了战事,他们两线不能兼顾了。”
“不管怎样,我们仍然不可掉以轻心,给各协传令下去,是战是和,目前尚未确定,这仗随时会再打起来。”
“要时刻提防着敌人突然袭击,全军上下不得懈怠,随时准备应战!”
叶夫根尼的两个随从快马加鞭,飞也似的向西狂奔,马蹄踏在还未踩实的雪地上,把积雪扬起了老高。
米哈伊尔此刻正在路边的雪地里焦躁的来回踱着,不时的抬眼向东张望。
随从将棉大衣叠起来放在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让他坐下歇息,他却根本不能安心的坐下来。
作为一名资深的外交官,几十年来经历过无数惊涛骇浪,狂风暴雨,他绝少像现在这样有失沉稳。
说来也难怪,因为乌拉尔山以西的形势确实已经迫在眉睫,危如累卵,毫不夸张的说,俄罗斯帝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与清朝的情况颇有相似之处,俄罗斯帝国也有许多王公、大贵族拥有大量的世袭领地。
随着土地兼并的渐趋严重,农民的农奴化程度也日益加深,广大农奴和领主之间的矛盾也随之加剧。
沙皇则完全的站在了王公贵族的一边,不仅对广大农奴进行残酷的剥削,甚至在法律中明确规定,领主有权在领地内对农民进行鞭笞、拷问、关押和判决。
这无疑让贪得无厌的领主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压榨和奴役农民,而农奴们的处境则愈发的悲惨。
连年的对外战争又极大的加重了农民的负担,直接国税和徭役毫无限制的增长,被逼得没有了活路的农奴暴发了多次的起义和抗争。
彼得一世在位期间,学习西欧的先进技术,兴办工厂、发展贸易,在许多领域实行了西化改革。
使得俄国的国力有了极大的增加,社会各阶层之间的尖锐矛盾也有所缓解。
但自从1725年彼得一世死后,俄国在短短的十六年间换了五位皇帝,俄国在各方面都出现了倒退,昔日的“彼得盛世”已经风光不再。
连续多年的俄瑞战争、俄土战争已经把底层的民众压得透不过气来。
尤其是与清国开战之后,庞大的战争开支都要从底层民众身上盘剥压榨而来。
西边还没消停,东边又打了起来,穷苦百姓再也看不到一丝希望。
就像一颗火苗落在原本已经干透了的柴草上,烈火终于被引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