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的可是他们那个天皇昭仁?”班第问道。
“对,就是他,”乾隆道:“武家政治虽然架空了皇权,但他们名义上还是天皇的臣子,幕府将军也要经过天皇的册封才能行使职权。”
“咱们把本多忠良的家眷保护好,让他有所牵挂,再让昭仁去劝他归顺我们,他是臣奉君命,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这事兴许就能成。”
“还是皇上高瞻远瞩,洞见万里!臣明白了,现在就去给兆惠写信!”班第道。
“再代朕给和亲王写一封,就说他们对日本使团的措置很得体,待他们到京后礼数周全些,一切供应优厚着些,不要慢待了。”
“还有一点要格外当心,有关日本战事的任何消息,绝不能让他们知晓了!”
“但对外可以放出风去,就说日本老中首席率使团来朝觐,朝廷礼遇甚厚!”
“臣遵旨!”
司马东看完班第的信,面露难色道:“这样一来,不仅不能强攻,连火炮都不能用了,万一炸死了那个什么鸟忠良的家眷,岂不是违了旨意?”
兆惠也轻叹了一口气道:“城里是万不能轰炸了,外围的日军该轰就轰,本多忠良的家眷也不可能到外围的防线上来。”
“到了万不得已之时,该强攻还是要攻的,只是攻骏府城的时候,怕是连臼炮都要慎用了。”
“这事只有你知我知,绝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万一被日本人知晓了,以此相要挟,咱们就彻底被动了!”
“再等等吧,容我再想想破敌的法子。”
“标下遵命!”司马东有些无奈的道。
又在焦急的等待中煎熬了三天。
这一天午后,一个贴身的亲兵飞快的跑来,嘴里叫着“大帅!大帅!”,到了门前都没停顿一下,径直的冲进中军大帐里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兆惠呵斥道。
大营里非紧急军务严禁策马疾驰,那亲兵是个急性子,干脆下了马一路跑过来,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说道:“大帅!方主事回来了!”
“哦?”兆惠一下子睁大了双眼,急问道:“他人呢?”
“正在往这里来呢,卑职知道大帅等得心急,先跑回来禀报的!”
兆惠再没说话,起身迈步走出了大帐。
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睛向营门入口处望去时,果然见远处有十几个人骑着马踩着小碎步向这里走来。
他们大约也看见了兆惠,明显的加快了速度,离着几十步远近时,兆惠看清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方鲁生!
方鲁生勒住了马翻身下来,大步疾走到兆惠跟前,“刷”的扎下了千:“卑职办差不力,让大帅久等了!”
兆惠弯腰扶起他道:“我知道这其中的烦难,别不多说,快进帐来计议!”
“是,”方鲁生转身用日语对紧跟在自己身后的三个人道:“你们跟我来。”
又对其他人说:“你们也都乏了,去吃些东西,然后歇息去吧。”
兆惠这才知道他们一定是急着赶路,还没吃过午饭,遂对亲兵吩咐道:“去让小伙房弄四个人的饭食来,要快!”
亲兵应过,一溜小跑的向小伙房去了。
因为刚开过午饭不久,天气又热,饭菜凉得也没有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