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第三镇的大营传司马将军来!”兆惠命道。
亲兵应过去了,兆惠又对方鲁生道:“你问问他们哥俩,今天是晴天,晚上不打火把,只借着朦胧的月色,可否能找到那条小路?”
只见方鲁生叽里咕噜的与那哥俩说了一通,那哥俩好像生怕自己不相信他们,口说手比,说得唾沫星子四溅。
“大帅,他们说没有一点问题,他们就是在这山上长大的,只要是到了西北的那条路上,他们摸着黑也能找到那条小路。”
不多时,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走到门前停住了。
“大帅!”正是司马东的声音。
“进来。”
司马东进来见过礼,兆惠待他坐下后,把事情的原委说与他听了。
“这太好了!”司马东兴奋的一拍大腿:“怪道大帅这些日子稳坐钓鱼台,原来是在等着方主事!”
“那条不为人知的小径正好在你的防区内,”兆惠道:“今晚天色黑定后,你差几个胆大心细的人跟着他们哥俩去走一遭。”
“千万不能暴露了行踪,还要把小路的情形摸清楚,然后再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遵命!”司马东道。
“你现在就把这哥俩带回大营去歇着,睡足了觉晚上才有精神,贤齐你挑一个机灵的通译跟他们一道去。”
“至于他们的父亲,就留在大营里跟在你的身边,好生的待承着。但你要对他说明白,这是军营重地,万不可随意走动!”
“卑职明白!”方鲁生会意的道。
“还有一件事你要马上安排下去,”兆惠又道:“派人立即骑快马去江户城,在原来大奥的那些婢女中找出几个认得本多忠良家眷的人。”
“本多忠良是老中首席,位高权重,他家的女眷少不得要去大奥里走动,那些婢女里一定有认得她们的。”
“时间紧迫,让他们去找孟将军,就说是我的话,让他派兵士日夜兼程的护送婢女前来,后日一早必须赶到这里!”
“大帅,这可有些难了!”方鲁生笑道:“这么紧的期限,骑快马来回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但那些婢女哪里会骑马?若是坐马车来,怕是后日晚上都到不了。”
“这个我不管!”兆惠道:“让骑马的兵士们把婢女搂在怀里,或是背在身上,总之后日一早必须赶到!”
“早在前明时日本就有了男女混浴的习俗,那些婢女们还会在意这些?这时讲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
“有一宗倒是最紧要的,告诉他们这事情必须要严守机密,切忌让无关的人知道!”
“遵命!卑职这就去安排!”方鲁生道。
夜深了,已经过了子正时分,中军大帐里仍旧是灯火通明。
兆惠半点儿睡意全无,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又苦又涩的俨茶,不时的起身在地上来回的踱着步子,心里在一遍又一遍的盘算着。
攻城时,本多忠良的家眷一定与众多大名们的家眷混在一起,要想完成皇上交待的差事,就一定要把城中的女人和孩子都保全下来才行。
能否顺利的既攻下骏府城,还要保下这些人,就全看这两兄弟所说的小径是否可行了!
他掏出怀表看了看,又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算计着路径和时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去探路的人也该回来了。
突然,一阵细碎的马蹄声传来,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在寂静的午夜里听起来仍然有些刺耳。
“有消息了!”兆惠顿时精神一振,迈步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