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过去瞧瞧?”
包爱国干笑两声,回道:
“您这话说的,每天被这样吊着,您乐意?”
刚子阴着个脸,狠狠盯着西厢房。
“不乐意怎么着?把西屋那两包偷喽?那抽完那两包怎么办?”
“咱当然不能干那杀鸡取卵的事儿。”
包爱国生怕崔二来了听见他说的话,起身换个方向,瞅着西厢房继续说道:
“不是我这人忘恩负义,您想想,咱哥俩说是每月能挣五六十,可还没等拿到手,就被二爷扣去一多半,最后到手顶多够吃饭的。”
“远的咱不说,就说解放前,给权贵卖命的那帮人,哪个不吆五喝六的,养外宅、下馆子、抽大烟,是怎么高兴怎么来,咱们呢?”
“说好听点咱是为他卖命,说难听点,咱都不如他养的狗,我可瞧见了,后院那两条狗还顿顿吃肉呐!”
“哼!”
刚子冷哼一声,看着西厢房门口的那道身影,嘀咕道:
“是啊!咱俩比狗还下贱。”
“刚哥,该说的不该说的,弟弟我都说了,甭管您最后想怎么干,弟弟我都听您的。”
包爱国也瞧见了锁门的崔二,说完最后一句话,他赶紧回到半躺的姿势,作迷糊状。
刚子瞥了一眼包爱国,没在回话。
催二推门进屋,把手里的小提箱往桌上一放,说道:
“你俩慢慢抽,我睡觉去了,抽完别忘了开窗透气。”
说罢,他推开门,走向后院。
“艹,可想死我了。”
还没等崔二走远,一旁装睡的包爱国再也等不及,他麻利掀开盖子,急匆匆往外拿家伙什。
刚子同样如此,俩人如同脱了裤子的p客般,一个急匆匆往外拿,一个哆嗦着划火柴点灯。
提箱不大,东西不多。
俩烟灯、俩烟枪、一小盒Yp泡,也就是烟球。
待刚子把灯点着,俩人用铁夹子夹起烟球,放火上熏烤。
包爱华双眼迷离的看着烟球上慢慢冒起的青烟,慌忙凑上去深吸一口,忘我道:
“舒坦。”
待青烟稍微大些,俩人赶忙把烟球塞进烟枪圆头上的烟孔内,然后举着烟枪在烟灯上边烤边吸,吸的时候还不忘拿夹子拨动烟球,使其受热均匀。
包爱国趴在桌子上,一边抽一边哼哼,仿佛不出声不足以表达此刻的美好。
而刚子则不同,他抽烟时,双眼依旧清冷,每抽一口,眼里的恨意便重一分,直至烟球快被烤干时,才开始变得迷离,脸上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
正在享受的俩人不知道,当俩人沉浸在虚无的快感中时,他俩的丑样被房顶趴着的杨庆有看的清清楚楚。
杨庆有皱眉的同时,心里对三爷这帮人的警惕性又高一分。
好本事,好心机,好毒的心。
不愧是从旧社会活着走出来的人,手腕就是狠。
不用钱,不用色,仅仅凭大烟便把手下捆的死死的,跟后世国外那些毒枭似的,压根不怕他们叛变。
妈的,解放后还敢玩旧社会那套。
杨庆有冷笑两声,暗自嘀咕道:
“就是不知道三爷你没了大烟,该怎么办?”
也幸亏他俩抠搜,抽烟时硬是没舍得开窗,以至于杨庆有不担心中毒。
他可以安心的趴在房顶上,等俩人完事。
俩人抽烟时,是晚上十一点半,包爱国没出息,一口气抽完,便打着哈欠,身子朝后一仰,半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相比他,刚子算是有毅力的,抽完头两块,歇了够一个多小时,直至凌晨一点多,才开始抽剩下那两块。
凌晨两点,刚子才从柜子里摸出一张毯子,走到里屋门后,躺在立马的宽床上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