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陌生的面孔,笔挺的中山装,李胜还以为事发了,这是上面派人调查自己来了。
这把他吓得。
差点当场尿喽!
幸好中年人烟掏的快,否则老李同志今儿非丢大人不可。
买鱼?
鱼很稀奇吗?还要找计划外的?
什么?
京城来的,还是大厂,好几万人的那种大厂。
那又怎么样?老子差你这点钱?
什么?
十万斤,每个职工要发三斤,每斤八分钱。
让老子算算哈!
一八得八,十八加个零,百八加俩零,就是八块,十万斤有多少个百斤来着?
一百个还是一千个?
去特么的,难不成还得去找小寡妇算?那也忒丢人了。
嗯......
是一千个,没错,就是一千个。
妈的,加起来竟然有八千块。
渔业公司收鱼是每斤二分,这头卖八分,中间有六分差价,这....
这尼玛有六千块利润。
干,必须干。
妈的,搞一票比印一年假粮票赚的都多,不干是傻子。
李胜由不屑转为激动,握着中年人就不撒手,摇的那叫一个欢快。
“谢谢马主任,谢谢马主任,咱们乡下人苦啊!除了鱼是啥也没有,想吃个棒子面窝头,还得求爷爷告奶奶,到处化缘。”
“有了你们这笔收入,今年好歹能糊弄过去,不至于饿死人。”
马主任悄咪咪翻了下白眼,心里暗骂,要不是你丫挺着一肚子肥油,老子差点就信了。
狗日的,肚子比老子媳妇当年十月怀胎都大,不知贪了多少民脂民膏,该杀。
“李队长客气,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不止你们缺粮,我们京城群众也缺,你们平日里好歹还能闻点儿鱼腥味,我们那儿啥也没有,菜市场都是空的,一个职工要养一大家子,不仅粮食不够吃,菜肉更是妄想,不仅限量,还买不到。”
“有时我都恨不得直接给工友们发粮票、菜票,可惜,咱没那能耐啊!国家都没办法,我又能怎么办?”
“要不是上面领导使劲催,职工们天天骂,我也不至于壮着胆子跑海边来寻摸鱼获。”
看着马主任一脸的愁苦样儿,李胜才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
刚才马主任嘴里提到粮票时,他的心猛地一提,妈的,狗日的不会是有关部门派来摸老子底的吧?
好在姓马的没停顿,那粮票似乎仅仅是牢骚话,后面也没再提,李胜这才恢复平常心,继续与马主任攀谈。
“那你是来对了,咱这儿别的没有,就是鱼多。”
“不仅靠着河,不远处就是渤海,鱼是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吧!”
不得不说,李胜也是个人才,他见马主任急着解厂里困局,出价又大方,于是,他想趁火打劫,多赚一笔。
马主任见状焦急的问道:
“李队长您别打哑谜啊!有话您直接说,我这好不容易有了点希望,您可不能给掐喽!”
嘿嘿!
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