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告诉你,这烟一般人别说抽了,见都没见过,我自己平时都舍不得抽,今儿你算是运气好,赶上我头疼,否则我可舍不得掏出来。”
说罢,他把烟盒递到李胜面前,示意他自己动手拿。
精致的木盒,黄色的绸底,散发着香味的中华,您还别说,掏出来特唬人。
待李胜拿了烟,杨庆有很自然的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上火,然后又很自然的把打火机塞回口袋。
还真没说错,这孙子是看不起人。
李胜眨了眨眼,无奈的掏出火柴,划了好几下,才划着火。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惊到了。
接下来,便是男人的尴尬瞬间。
一个坐凳子上眯着眼抽烟,另一个站在他身旁,跟听领导训示似的,低着脑袋品尝香烟。
一个是故意装傲娇,不愿意搭理对方。
另一个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胜点上烟后,便知道了,眼前这年轻人,来历绝对不简单。
因为这烟味香、纯、不呛,味道比之前他从供销社买的中华高出不止一个层次。
这种烟是一般人能抽的吗?
怪不得用木盒装着,这是不想被人瞧出不妥来啊!
李胜先是脑补一番,然后才琢磨着怎么开口。
好半晌,他才开口打破沉默。
“小同志,你在哪个单位上班啊?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杨庆有........
就特么的不能有点新意吗?你老婆都看过哥们工作证了,能不告诉你?
“京城人,刚调过来,拢共没上几天班。”
“叔儿啊!那驴车什么时候来?要是不行,我再加三块,你帮我找个自行车,送我一趟,反正也不远。”
五块钱。
好大的手笔。
是真拿钱不当钱呐!
这种人如果自己攀上?那以后做买卖........
而且,明天那马主任还要过来,用这小子来探探对方的底,再合适不过。
想到这,李胜内心漾起层层激荡。
“咱这穷乡僻壤的,自行车可不好找,我看你不如先住一晚,明儿再走。”
“再说了,你头疼也没好,可不能坐自行车,非颠出毛病不可。”
“啊?这......”
杨庆有脸上透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不情愿道:
“你们公社有招待所吗?我还是住招待所吧!”
我们家就这么入不了你眼吗?
李胜老脸猛地一黑,咬着牙回道:
“我们公社没有招待所,要不趁天没黑,我送你去河边,搭艘回城的货船?”
杨庆有闻言,表情由嫌弃立马转作惊恐,似乎是那货船会吃人一般,赶忙讪笑道:
“啊?不用了,不用了,住下来也挺好,挺好。”
小样儿,老子还治不了你。
今儿你是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
想走,没门。
“孩他娘,把咱儿子那屋收拾一下,小同志今晚住咱们家。”
说是进屋倒水,却一直没动静的妇女,此时高声应道:
“好嘞,我这就去收拾。”
语气洪亮中夹杂着惊喜。
那两块钱,貌似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