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有心里有点拿不准。
这位莫不是电视剧中露过面的那位吧?
王主任?
好像是姓王来着,还是个女的。
嗯。
一般女的都比较难说话,开窗的事儿还是等等再说吧!
洗完脸,泡完脚,杨庆有还打算躺躺椅上再看会儿书来着,结果外面传来阎埠贵的破锣嗓音。
“到点了,没熄灯的都抓紧熄了,早点睡,明儿还得上班呢!”
还真敬业。
杨庆有无语的撇了撇嘴,关上灯,拿着蒲扇钻进蚊帐。
又是闷热的一晚。
翻来覆去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喷了好几次花露水后,蚊帐外才没了烦人的嗡嗡声,杨庆有也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一早,杨庆有起床出门洗漱,刚推开门便瞅见有邻居拿着暖瓶急匆匆往外走。
杨庆有恰好看见三大妈也在其中,便拦住她问道:
“三大妈,您拿着暖瓶要去干吗?”
三大妈理所当然的回道:
“打热水啊!”
“打热水?去哪儿打?”
“就在六条口那,正好小勇过来了,你问他。”
说罢,三大妈甩开杨庆有,急匆匆去追邻居们。
这时,冯勇一手拎一暖瓶,恰好也走到杨庆有身旁,笑眯眯问道:
“哥,您打热水不?我帮您稍一壶?”
什么情况?
杨庆有抑郁了,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好似就老子不知道?
“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去哪儿打热水?”
“嗐!您不知道啊!”
冯勇走到一旁,让出垂花门下的路,才解释道:
“街道说为了方便群众,特意在咱南锣鼓巷加了一个热水铺,想用热水的就不用跑澡堂那打了,昨儿刚开业。”
热水铺,新官上任三把火?
敢情街道换头头还是有好处的。
杨庆有好奇问道:
“多少钱一壶?”
冯勇伸出一根手指,嘴角含笑道:
“一分。”
艹。
是够便宜的。
天热了,屋里也不用烧煤取暖,早晨为了烧点热水,专门生火不仅费煤球,还特么耽误时间,确实不如花钱买水划算。
这新政还挺得人心。
杨庆有立马掏出五毛钱拍冯勇手里,大气道:
“以后每天给哥打一壶,这是一个月的水钱,多的两毛是你的辛苦费。”
“瞧好吧您嘞,我们家的热水断了,也不会耽搁您泡茶。”
冯勇呲着大牙,麻利把钱揣兜里,飞奔向杨庆有屋。
两毛钱,买瓶北冰洋还能剩五分,水果冰棍能买七八根,奶油冰棍也能买四根。
除了喝的,再加几分,就能买三包大生产。
划算,太划算了,除了每天早起一会儿,嘛毛病没有。
此时,水龙头旁洗脸的冯叔笑骂道:
“臭小子,我看你是钱多烧的,不给他钱,他还敢不帮忙怎么滴?”
杨庆有乐道:
“瞧您这话说的,他拿我当哥哥,我也不能拿他当长工不是,更何况,长工的工价也不能这么低啊!”
“就你歪理多。”
冯叔摇摇头,继续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