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没见过不掺面粉的肉罐头,还呲呲冒油,往胳膊上切一刀,还呲呲冒血呢!
杨庆有闻言不屑的撇撇嘴,心想肯定是那大院子弟糊弄这帮小子没见识。
要是罐头真那么好吃,大院里别供应鲜肉,天天啃罐头得了。
自己不吃,忽悠别人吃,不是蠢就是坏。
也就这帮平日里见不着荤腥的笨蛋肯信。
“听他瞎扯淡,要是罐头好吃,大伙还抢什么猪肉啊!排队去供销社买罐头得了,你觉得是他傻?还是群众们傻?”
“那可不好说,群众再精明又怎样?或许大伙都跟我似的没吃过呢!鬼知道好不好吃。”
“他身为大院子弟,就没开一盒给你们这帮好兄弟尝尝鲜?”
“没有。”
冯勇沮丧道:
“他说他在大院也是吃大锅饭,倒是有肉菜,可是他们家同样缺肉票,家里不来客,压根舍不得去食堂打肉菜。”
磨磨唧唧,一点不往正题上靠。
杨庆有提示道:
“罐头,说罐头。”
“哦!罐头。”
冯勇擦了下嘴角,吞咽着口水继续说道:
“罐头他倒是吃过,不过也得等过年过节才能吃上,他家老头净想着外人,家里发的,别人送的,都不用等第二天,他爹当天便能吩咐人给邮寄到乡下去,反倒他这亲儿子,天天看着罐头流口水,是一口吃不上。”
杨庆有点点头,感慨道:
“那这大院子弟过得是挺惨哈!”
想来他们家那位尽管身居高位,依然不忘初心,记着那些曾共生死,齐患难的老兄弟。
有这么一位曾经的指挥员,是那些长眠兄弟的幸运。
当然了,对于冯勇朋友来说,就不一定了。
估摸着他这会儿宁愿自己老爹是个普通人,好歹会把重心放在自家儿子身上,而不是没见过的陌生人。
“可不。”
冯勇得意洋洋道:
“别看他平日里牛逼哄哄的,实际上过得还没我好,最起码我回家不用自己洗衣服。”
“艹,瞧你这点出息。”
杨庆有下意识的骂了一句,然后训道:
“妈的,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个蠢蛋,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让你去吃屎,你去不去?”
“人家老爹身居高位,虽然对自己儿子严格了点,你怎么知道他平日里跟其他高干子弟一起的时候,没大鱼大肉?别家也要求这么严吗?”
“人家衣服不用买,工作不用自己找,对象家里能直接安排,工作后也没人敢欺负,这些你都有吗?”
“还特么敢看不起人家,你也不瞧瞧自己的斤两,蠢货。”
冯勇低着脑袋,有心想反驳几句,貌似发现杨庆有说的都对。
那家伙确实穿的比自己好,确实经常跟朋友一起出入饭馆,高中还没毕业呢!家里就安排好了将来要去当兵。
再看看自己,兜里原本还有两毛钱,刚买了盒大生产,就是一毛一了。
如果不回家吃饭,连个蹭饭的地儿都没有。
人家确实回家需要自己洗衣服,可也有好处啊!爹妈都上班,压根没人管他。
冯勇越想越气,越气越窝囊,想着想着,眼圈竟然开始隐约泛红。
“我也没办法啊!谁叫他爹有本事呢!”
杨庆有.....
妈的。
小小年纪,竟然学会拼爹了,这孩子是真的学坏了,回头必须找冯叔好好告他一状。
想拼爹?
那就叫你爹好好收拾收拾你。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还有脸哭?瞧瞧人家阎解成,才比你大一岁,人家都开始想女人了,你特么还跟小孩似的,挨两句骂就知道哭。”
杨庆有是恨铁不成钢。
大老爷们说两句就哭哭唧唧的,心理素质也忒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