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良觉得似乎有一块沉重的麻核压住了舌根,竟然吐不出一句话来。
“实际上,打从第一次见到四公子,我心里就爱慕你了,那还是三年前,在宋家的一次花会上,只是可惜,那一次,咱们只是匆匆一面而过,四公子或许都没有看到我,可是在我心里,却一直清楚地记得。”
三年前的花会?
温良当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不过看她说得这样情真意切,他心里便只有感动了,“你竟然……那么早就留意到我了。”
乔玉宁脸上染上了一丝娇羞,却仍旧大胆地看着他,“只是后来一直都没有机会再见,直到端午节那日,我甚至直到那时候,才知道你是温家的四公子,看我们两家的长辈关系竟然不错,我心里简直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那一个晚上几乎都没能睡着。”
脸颊上染上了一抹红晕,将她的孱弱之态添上了两分娇艳,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温良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人,忽然间似乎找到了一种自己从未体会过的意义。
原来,被一个人如此惦记,竟然是这种感觉。
“我不顾女儿家的矜持,问你在哪儿求学,万不敢想,你竟然真的告诉了我,我满怀期待地去给你写信,可惜我的婢女一直都没有找到你,我满腔的心事,只能说给天上的云和窗外的雀儿听了。”
“你竟找了我许多次,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乔玉宁抿嘴一笑,“若是知道,你定然不会叫我苦等那么久了。”
她便又说起二人通信时的甜蜜来,说起二人写诗相和的契合。
说得温良也心神游荡,只觉得这鸿雁传书简直如那些古人的诗词一样美。
说着说着,乔玉宁忽然一顿,停住的眼泪忽然又开始连连不绝地滚落,“可是,我竟然才知道,母亲是做了要将姐姐许配给你的打算。”
她哀怨地看着温良,“我竟然直到现在才知道,我早就悄悄与母亲吐露过心事,母亲也说过,我有心仪的男子一定会为我做主,然后我看着咱们两家往来,还以为是母亲在撮合我们,可谁知道,原来,原来她是在替姐姐筹划!”
温良显然是没有想到这里头还有这样的故事,满脸都写着震惊。
乔玉宁哭得越发伤心了,“其实是我太贪心了,我不过是一介庶女,如何能配得上你呢?以四公子你这样的家世人品,京中什么样的贵女不能娶?眼看着你们家有结亲的意向,怎么可能会将婚事落在我头上。”
“这……”温良想起家中长辈的话,确实如此,以他的条件,娶乔玉言才勉强般配,怎么可能会娶乔玉宁呢?
再想想乔玉言那张脸,心下又有些心动。
一旁的乔玉宁见他神色变幻,便知道他心里所想,捏着对方袖子的手也不由悄悄攥紧。
“四公子与我姐姐也算得上是良缘了,知道了这个,我便是心里再痛苦难过也不得不放下,谁知道今日又发生了这样的意外,眼下只有我与四公子两人在此处,我心里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了!”
温良心里如同被油煎一般焦灼,又觉得乔玉言更与自己般配,人也更好看。
可看着乔玉宁如此模样,又觉得心神摇曳,更温柔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