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在宋家的喜宴上,公然表现出与乔家的亲昵,说明事情已经朝自己所预料的方向而去。
眼下她忽然说出这话来,说不得是已经得了消息了,这是有意来炫耀还是故意来叫自己难看?
只是不管是何种目的,她注定要落空。
乔玉言淡淡一笑,随即转过了身,仍旧对着妆镜理发,“时候不早了,妹妹明日照旧要早起,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东西送到了,心意我也收到了,姐妹间不用这样殷勤。”
这样的举动落在乔玉宁眼里却像是不肯直面失败不愿认输的架势,当下心中分外畅快,“姐姐不必急着赶我走,我不过是替姐姐有两分可惜罢了。”
她又想到宋家的事儿来,“姐姐该不会认为还能找到比四公子更好的人了吧!别说宋家如今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在朝中,认真算起来,根本说不上什么顶上流的人家。更何况,人家还自视甚高,未必能看得上咱们家,姐姐从前可真是眼光太高了,如今错过那村,可就不着店了。”
乔玉言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你到底也是咱们家规矩礼仪一样不落地教导长大的,如何心里眼里就只有你那婚姻之事?难道如今在月华庵里,也叫你静不下半分心?不过这到底是你的事儿,我也管不着,可我的事情多了去了了,不似你有这样的闲心,关心别人家的事儿。”
说完不等对方开口,便转身吩咐元宵,“送二姑娘出去。”
乔玉宁这一次却不管不顾起来,快步走向乔玉言,“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但是我告诉你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嫡女的身份不会叫你压在我头上一辈子,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一次倒是不等乔玉言开口,她自己就一甩袖子出了门。
乔玉言被她说得有些茫然,她这噼里啪啦的一通话,倒是让她有些看不清楚对方是出于何意。
倒是看到乔玉宁就想起袁雪晴来,“袁家和张家有关系吗?”
这会儿屋子里的人都已经出去,只有七夕在一旁伺候,闻言却摇了摇头,“这事儿王嬷嬷那边查不到,是拾叶托了她师兄去查的,还没有消息。”
拾叶家从前是开镖局的,后来生了变故,她将自己卖给了徐家,来到了乔玉言身边,当时镖局里的人也四下飘散。
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叫她发现自己当初的大师兄竟然在京城做起了牙行生意,而且还做的不错。
那师兄姓龙,性子直爽,且十分记情,当下就要给拾叶买回去,是拾叶开口婉拒了,还是决定履行当初与徐家签订的合约。
龙师兄见她与乔玉言主仆关系不错,便不再勉强,只说若是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一声便可。
加上上次乔谓升发卖了好些人,正值府里缺人,乔玉言当时不敢妄动,许多地方人手不足,后来便干脆将此事交给了龙师兄。
一来二去的,倒真走得近了。
他做牙行生意,三教九流各行各业的人交道打得多,消息也多,所以若是要打听些什么事儿,除了王嬷嬷的儿子,便是这位龙师兄了。
乔玉言闻言便没有再说此事,毕竟这种事儿也急不来,倒是想起今日一整天都没有见过拾叶。
除了早上大家过来拜寿,她跟着一道出现之后,似乎就没有见过她人影。
转脸问起七夕,七夕也很是茫然,“姑娘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今日我也没见着她,姑娘可是有事儿?我去将她叫过来?”
“那倒不用,”乔玉言连忙伸手制止她,心里却飞快地闪过几个画面,当下便站了起来,“你替我铺床吧!我不过是有一句话要问她,这会儿外头舒服,我正好走过去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