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雅意的话压得乔玉宁哑口无言,她跌跌撞撞从栖云阁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乔玉宁感觉自己头晕脑胀,浑浑噩噩回到梧桐苑里之后,晨星还好心提醒,“姑娘昨日没去庵里,府里人也顾不上,今日若是还不去,只怕是会有风言风语出来。这离天亮也没多久了,姑娘怕是没有什么时间休息,奴婢先去给姑娘烧热水吧!”
乔玉宁呆滞地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答话,只是懒懒地说了一句,“我先睡一会儿。”
晨星还想劝一句,但是想到乔玉宁素日的脾气,终究不敢开口,只想着待会儿叫她起床,可千万莫要被迁怒才好。
谁知道等她少了热水回来,想要叫醒乔玉宁的时候,才发现乔玉宁正在发着烧。
只怕是昨晚上更深露重来回折腾招了寒气,当下便叫了院子里的小丫头起来,去给徐氏禀告。
徐氏如今在青溪台里住着,打发了柳嬷嬷过来探视了一回,便传话让她今日不要出门,再去将太医请过来给她开贴药来吃。
乔玉宁倒是真的病了一日,好在大夫来得及时,且也不甚严重,第二日便没什么大碍,起床了之后,仍旧如以往每一日一般,出门往月华庵去。
倒是徐氏派了人来叫她多休息两日,暂且不要去那边。
乔玉宁反倒十分客气地拒绝了,只说是祈福须得心诚,然后便直接出了门,并没有去看徐氏和乔玉言。
果不其然,半路上便遇到了温良。
“宁儿!”
乔玉宁自马车里一出来,眼睛就红了。
“宁儿,你昨儿怎么没来?我以为你必来的,我在这里等了你一日。”
晨星闻言连忙道:“我家姑娘昨日病了,所以才没有出来,连这会儿都还没好呢!”
乔玉宁却不再让她说下去,仍旧将人都挥退了,只留下他们二人在此。
“你病了?现在怎么样?既病了,怎么还出来呢?若是又加重了……”
“不过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乔玉宁说着话,又轻轻地咳了两声,然后才道,“四公子等在这里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她语气冷淡,神色疏离,分明与从前不再一样。
温良连忙道:“我为何而来,难道宁儿你真的不知道吗?”
乔玉宁一听,眼泪就滚落下来,“我知道。”
“你……”
乔玉宁看着欲言又止的温良,却是凄然一笑,“四公子,咱们……只怕真是有缘无分,总有点儿什么事情非要横亘在我们中间。好容易这一回,家里长辈们不再想着要将她嫁与你,谁知道她又忽然成了你的婶娘,真是……天意弄人!”
温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得上天在开玩笑,可是事情就是这么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
他亲眼看着自己父亲从祖母的屋子里出来,然后神色匆匆地吩咐他的心腹准备东西,接着便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几乎是他前脚走,后脚嘉禾公主就上了门。
不似平日里那般客气,进门就直接去找了他祖母,直接头一句话就是,“你们六爷已经定了亲了?”
他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六叔非常陌生,更是没有什么好感。
若是没有这个人在,以他科举的名次,分明能得到更多的关注,也能叫自己母亲脸上更加光彩。
偏偏这个人莫名的一出来,竟然就考了个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