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家下人来来往往的多,奴婢被叫住好几回了,怕信被发现,扔到灶膛里烧掉了。”
说着话的时候,人已经出了凉亭。
乔玉宁心里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也不可能再去追她,不然岂不是越发叫人觉得她与那小丫头之间有关系?
对此也只好忍耐罢了。
一旁的晨星连忙宽慰她道:“她一个小丫头子,大字不识,为了那点银子才跑这个腿,这会儿连银子都不要了,显然是真没找到,也害怕惹事儿,她说烧了,那大概率就是真的烧了,姑娘倒不用一直挂心。”
乔玉宁思索了一番,觉得她这话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仍旧坐下来,由着她给自己揉膝盖。
忽然听到人群中爆发一阵刻意压低了却又不寻常的声音,乔玉宁一扭头,就看到湖面上一艘装饰得十分精美的船优哉游哉地划过去。
而船上坐着的都是京里宴会上常常出现的那些年轻俊彦们,他们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品茶,还有的在谈天说地,船尾还有一人正横笛吹奏,一旁另一人在弹琴相合。
在京中,但凡这样的宴会,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家中有适龄男女青年的人家,带着相看的目的而来。
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儿,只不过也不会过分明显,若是有相适宜的人家,那也算是美事儿一桩。
当然,规矩还是要守的,譬如今日,给温家这个面子的人不少,年轻男女数量也众多,这些年轻的姑娘和儿郎们的席位就隔得非常远。
这偌大的花园儿,当成了招待姑娘们的地儿,年轻公子们便不能过来。
今日温家并没有给这些女孩儿们安排划船的活动,如今看来,便是将这片湖让给了年轻公子那边。
这样一来,公子们游湖而过,姑娘们远远地瞥见了,完全算不上失礼。
乔玉宁所在的凉亭就在湖边上,比旁人看得还清楚些。
她下意识地去找温良的身影,可惜那船儿走得太快,且上面的人也多,她费了许多的劲儿,都不能确定刚才一眼闪过的人到底是不是温良。
“晨星,你看到四公子了吗?”
晨星焉能不知道自己姑娘心里的事儿,打那船儿一过来,她便同乔玉宁一样,在仔细地盯着船上的所有人看。
“奴婢也不能确定,但是方才是有个人坐在里头,跟一旁的公子说话,他侧着脸,但是衣裳的样式颜色都与今天奴婢看到的很是相似。”
“那就是了!”乔玉宁立刻肯定,一个人能看错了,难道两个人四只眼睛还会看错不成?
眼看着就要开席了,她竟然完全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温良的消息,那最开始的计划,便一直没有办法落实。
她见着那边嘉禾公主似乎在跟乔玉言说话,那个态度可跟自己完全不同,还不是因为如今乔玉言有了好前程么?
那她就毁了她的前程!
“走!”乔玉宁一站起来,就觉得两条腿疼得厉害,扶着凉亭的柱子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来。
晨星一开始就站了起来,又在一旁给她揉了半天,完全没顾得上自己,这会儿反倒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见状便连忙扶住了她,“走去哪儿?”
“我必须要见四公子一面,不然过了今日,我就再没有机会了!”她指了指远方一个僻静处,“他们的船往那边去了,必然要在那儿系缆绳的,我们就去那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