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大家忽然发现,此时的风向全然变了。
最开始大家都以为,在乔玉容的一番盘查之后,要针对的人是乔玉言,现在才发现,她的目标竟然是裴姨娘。
显然裴姨娘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此时她有些怒不可遏。
乔玉容对她的话,只是报以浅浅的讽刺的一笑,“姨娘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是有缘故的,也对,如今人事记裆上,小盘姑娘的履历简单得很。
毕竟她那来来回回的跳动过于频繁,不管是哪一处,都对她印象不深,可记裆是死的,人是活的。
档案可以改,但是做过的事情怎么样也不会改,环翠姑娘一直跟着太太,屋子里来来去去有哪些人,她是最清楚的。
仓库每年都有各种东西出入,什么人经手了什么事儿,纪录得清清楚楚,若是查人事档案自然是查不出来的,可是要将这所有的事情都全部改一遍,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这话将裴姨娘说得哑口无言,很显然,今天乔玉容过来是做了十足的准备的。
她都不知道,乔玉容的目标怎么就忽然变成了自己,“三姑娘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乔玉容的笑容此时才彻底消失,她冷冷地看向裴雅意,“姨娘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我会对查你格外有兴趣。”
她的手指忽然指向小盘,“其实姨娘一开始就不要撒谎比较好,这位小盘姑娘分明是位制香的高手!
巧儿那点儿技俩在小盘姑娘跟前根本就不值一提,我仔细问过我母亲房里的丫鬟了,有人看见过小盘姑娘教巧儿制香。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在拿出这个香料的时候,小盘姑娘会否认?因为你们知道,我娘的死,跟那个香脱不了干系!”
裴雅意咬紧了牙,忽然将小盘往前一推,“你这个丫头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我自认一向对你不薄!”
“裴姨娘的意思是,婶娘的死,是你这个丫鬟做的了?跟你没有关系?”乔玉言终于开了口,她走了出来,站在了乔玉容的旁边,目光灼灼地看着裴雅意。
“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过是这个深宅大院的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十四年前我走进这个大门之后,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伯府就是我的容身之所,就是我的栖身之地,我唯一的血脉都姓乔,我为何要害自家人?家里败落了,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这话说出来,换来老太太一声嗤笑:“这套把戏,你玩了这么多年还没玩够?你若当真是个好的,当年我要与你安排婚事,你如何就不肯答应?还趁着我不注意,跟我儿扯上了关系?”
裴雅意听到这话,脸上似乎有惭愧之色,一双眼睛却满含期待地看向乔谓升,泪光盈盈,愁容满面。
这副作态落在乔玉言的眼睛里,当真跟乔玉宁别无二致,原来这是一脉相承啊!
“姨娘这一套确实可以收一收了,还有一样东西,姨娘可不要否认!”乔玉容说着,从她装东西的箱子里拿出一包东西,打开来摊在桌子上,“姨娘这个可认识?”
徐氏扶着柳嬷嬷的手往前,将那一堆碎片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是……琉璃佩?”
“没错,我找人按照这个颜色做了一块差不多的玉佩,交给那日看到人影的丫鬟辨认,她说是这个东西,所以,姨娘,你这块琉璃佩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