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言抬了抬眉毛,七夕拿着托盘把桌上的残茶撤掉,“往各房理送东西,她就巴巴儿地讨了个差去,说是一日日的在屋里也闷得慌。”
“去哪儿了?”品兰惊讶,最近正在寻她的来头,结果摸了半天,哪哪都似乎与她相关,这个时候竟然自己就蹦出来了。
“二奶奶那儿,说是之前管二奶奶讨要个花样子,忘了拿过来。”
听了七夕的话,乔玉言略思索了一会儿,没再多言。
到下午安排奈儿去针线房时,院子里闹了一阵儿,不过没闹到乔玉言跟前,她也不管。
倒是程风傍晚的时候来了一趟,他仍旧穿着温停渊的衣服,态度与之前有了不小的变化。
“老爷让我特地过来告诉太太一声,若是家中有什么变故,钱财都是身外物,太太万勿过于看重。”
乔玉言听着这话觉得里头有些意思,“会有变故?”
“恐怕没几日了。”
乔玉言不由紧了紧拳头,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你们家老爷……可还好?”
“太太放心,老爷一切安好,太太只要在京保护好自己即可。”
乔玉言不知道温停渊具体是做什么去了,可她已经隐隐猜到了,这样的死生大事,如何能放得下心。
“乔家没事吧?”
“宋温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乔玉言便不再多问了,等他走了之后,仍旧怔怔地坐在窗边不言语。
七夕拿着针线篓子坐到她旁边来,就着桌上的灯光,给乔玉言做一件兔毛的披风。
“太太,凡事儿想开些,老爷这忽然离开,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若是咱们不能回江州,明年去也是一样的。”
她说着又笑,“待明年,咱们老爷肯定已经进士及第,便是开口要带您去江州,府里也不会说什么的。”
这里头的事情,乔玉言不敢往外说,便是最亲近的七夕,也不知道内里实情,见她闷闷不乐,以为是因为这些缘故。
乔玉言看着她一针一线地在锦缎上穿梭,心里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七夕说得没错,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她嫁过来,不是来给他添麻烦的。
既然不去想这件事情,那就找事儿给自己做。
乔安吩咐七夕,让元宵元宝两个人多拿点儿散钱在府里头转转,悄没声息地打探打探各房的动静。
其他地方不过是为了不打眼,真正要在意的还是乔玉宁那处,她就不相信,乔玉宁能真的耐得下心。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了解乔玉宁,就算是没有得罪她,惹了她的嫉妒,乔玉宁怕是也会找机会报复。
更何况当初嘉禾公主在乔玉宁的头上,做过的恶可不少。
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当初的仇报回来,简直不是乔玉宁的为人,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必然是有个什么缘故。
如乔玉言所言,最近几日,乔玉宁着实是有些心里烧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