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从小就和爸爸江汉林生活在一起,五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妈妈,邻居说是他妈妈忍受不了婚姻离开了。对此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那之后,江翰林就变得很沉默,跟着工程项目队满世界跑,有时候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家。
江桥从此被托付给程若溪一家,在他小时候,江爸每次回来都会提着几大袋东西到程家,并留下一笔费用。
长到初中后,江桥就回到了自己家住,一个人吃饭洗衣,只不过,江爸仍会每年一次提着东西到程家。
他们父子二人很少交流,一开始还会问些生活上的问题,但说着说着最后竟然无话可说了。
自然而然的,程若溪就充当了电话筒一样的角色。
她时不时就带着些吃的过来,江桥不在她就蹲在院门口,或者就干脆翻过院墙坐在院子里等。有时候周末还会跑来帮江桥洗被子,俨然一副亲姐姐的做派。
升入高中以后,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江桥就拼了老命地学习。
但奈何,每次全市大联考,他的排名总是在50~100中间晃荡,而程若溪则稳居全市前三。
但他们却都是各自高中的前五。不得不说,两所高中的实力差距有时候比两条田园犬的花色差别都大。
教育资源和智商的差距有时候真的会造成很大的不同。
……
时间快到八点,江桥已经收拾完这顿饭,他一边用电视放着新闻当bg,一边拿出化学课本复习。
有电视新闻声充当背景音,他复习时就不会感觉太过无聊和孤寂。
看到一半,他才想起程若溪跟他说过的话来,给整个屋子做个大扫除,尤其是没怎么进过的房间。
这栋屋子一共有两层,每层都有那么几个房间。二层充当的是储物室,所以不用怎么整理。
第一层一共有两间卧室,除去江桥自己的卧室,就只剩下东边那间。
江桥歪头去看自己左斜对面的那间屋子,房门紧闭,上面的福字黯淡失色歪了一角。
那是以前他爸妈的房间,自从妈妈离开之后,他进去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进去好像是在几个月前。而且,江爸每次回来都不会进这间房,而是跑到二楼去住。
江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那扇门前,门把手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要打扫一下吗?倾斜的月光从门外照进来,顺路照亮了有些冷清的院子。
还是进去看看吧。江桥握住了门把手,手腕一扭。
怎么回事?门把手怎么这么紧?是太久没动过了吗?江桥稍微使了点力,把手竟然纹丝不动。
被反锁了?
江桥匆匆找来钥匙,但试了半天,还是打不开门。
额上冒了几层细汗,他的心逐渐变得浮躁。他心里冒出一个不可遏制的想法:一定要把这扇门打开。
被一扇门羞辱那还得了。
电视里新闻频道主持人的声音飘在他耳前:全国各地气温趋势十分异常,各位居民务必做好应对措施。
但他什么也听不见,双手握住把手用力扭转,同时肩膀抵住门用力往里推,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木门开始颤动,门边的缝隙慢慢变大,沿着缝隙边缘竟然冒出明亮的蓝色光芒来。
他感觉自己推的不是木门,而是一扇古老又沉重的青铜。
角度一点点变大,大到他能大致看清楚门后的场景。
江桥呆住了。
门后仿佛另一个世界,他记忆里的床、桌子、椅子、日光灯……几乎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古朴的蓝色水晶吊灯、雕刻有神秘花纹的半人高的长桌、长桌上各色沸腾着的瓶装药水……
和空气中朝他飞来的一柄扫帚。
卧槽!江桥吃痛一声,他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他一个趔趄坐倒在地。
门后灯光下的阴影中传来一阵惊恐的女声,像是受惊的黄鹂: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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