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大院的小药房。
包逸仙正在把熬好的蜂蜜甘草膏往赛刁缠身上抹,每抹到破疮的地儿,赛刁缠就嗲叫一声。
“盎,忍着点儿吧,抹上就好了!”包逸仙边抹边劝慰她。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有人敲大门的声音。
“盎,侯家嫂子呀,有些日子没见你出门了!要找往们东家呀?”听到勒勒李的吆喝声,包逸仙知道是侯张氏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药碗,径直出来迎她。
这些天总不见侯张氏来串门。包逸仙偶尔去侯家大院看她的时候,侯张氏也不爱说话。
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一下子变成了哑巴似的。
勒勒李把大门打开,包逸仙赶紧把侯张氏让进院来。
见侯张氏依旧阴沉的脸,包逸仙心里不是滋味,也找不出话茬来。
俩人默默地往院里走,侯张氏突然说了一句:“盎,刁英子怀孕了。”
“唵?怀孕了,好呀!”包逸仙见侯张氏主动开口说话了,挺高兴。
可见到侯张氏的眼睛直直的,似乎不高兴,就不知道说啥好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那,明顺要当爹了,该,挺乐呵吧?!”
“盎,他不乐呵!愁着呢。”侯张氏抹瞪一下眼睛说,“他不认这孩子!”
“唵?为啥不认呀?呃……也是呀……”包逸仙惊讶地问,突然似乎又想到了一件事,不敢吱声了。
“也是啥?”侯张氏停下来,眼睛直盯着包逸仙问,“盎,你也那么想?”
“盎,不,不是的。”包逸仙避开她的目光。
“唉!”侯张氏叹了口气,继续走,“盎,我劝他,不管别人说啥,老侯家的媳妇生的孩子,就是老侯家人,就是老侯家的种!”
“盎,就是,就是!”包逸仙赶紧接话。
到了小药房门前,包逸仙把门打开。
侯张氏进到屋里,突然看见赛刁缠躺在炕上,吓了一跳。
随后皱一下眉头,扔了一句:“唵?咋了?浪张浪到头了吧!”
赛刁缠刚要回敬两句,看到侯张氏阴沉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随手把条毛巾包在自己脸上。
“盎,我大哥呢?”侯张氏在屋里撒嘛一圈儿问,“我想,让他给刁英子看看胎气去。”
“唵?胎气?刁英子怀孕了呀?”赛刁缠这个时候还很八卦,把毛巾扯下来问,“那,孩子是谁的呢?”
侯张氏狠狠瞪了她一眼,喊道:“你说是谁的?还会有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