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刁缠自从生下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乐贵礼后,就再没生育过。
原来的人肉生意做不成了,三结巴看得紧,不让她轻易出门,整天在龚家大院里转圈儿,非常郁闷。
后来她想了个主意,和三结巴商量开个乡村大烟馆,地址就放在刁家大院里,取个名儿叫逍遥园。
三结巴一听这个主意不错,反正刁家大院闲着也是闲着,开个大烟馆还能赚些银子,于是痛快答应。
逍遥园很快开张了。
赛刁缠凭着三结巴的势力,在大西沟川招来五六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大都缺爹少娘的,家庭比较困苦,却染上了大烟瘾。
赛刁缠把她们招来,管吃管喝,偶尔还能抽口大烟,或者把过滤大烟的烟布洗洗,将洗过的水喝了,过点大烟瘾。
赛刁缠天生通这种行当,把个逍遥园经营得红红火火:“盎,腊梅,去西屋伺候李财主去,那可是财神爷,一定要把他伺候如作了(舒服了)。”
“盎!老板。”腊梅答应一声去了西屋。
“盎,春梅,你去偏房伺候一下万混混。这个人皮拉嘎叽的(不爽快),就你能对付他。”
“盎!老板,你好儿吧!”
这时冬梅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盎!老板,老板,不好了,不好了!”
“唵?咋的了?豁豁登登的(闹腾)。”赛刁缠问。
“盎,冒烟了,着火了!”冬梅着三不着两地说。
“唵?哪儿冒烟了?哪儿着火了?”
“咱家借比子(隔壁),羊圈那儿。再不把它扑腾灭,就烧到大院来了。”
赛刁缠推门出来,果然看到羊圈的方向冒起了浓烟。
那烟被风一吹,就飘到刁家大院里来了。
“唵?这是咋整的?”赛刁缠带着一干人等出了大门,见刁鬼曾经住过的那两间草房,被雷劈了后,只剩下的房壳子(残垣断壁),横七竖八的檩木全着火了。
自打一个响雷劈了刁鬼的草房,这草房就成了一处神秘的地方,没有人敢轻易到那里去。
刁鬼死后,按照当地习俗,作为女儿的刁英子不能给刁鬼上坟烧纸。
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刁英子就到他住过的地方烧几张纸,念叨两声,算是尽一份孝心。
这天正是七月十五,刁英子带着儿子侯文洋来给刁鬼烧纸。
没想到风太大了,一下把草房的干草点着了,随后破旧的檩木也跟着着火了。
“唵?你这是作啥妖(惹事,惹麻烦)呀!上这儿点啥鬼火呀!”赛刁缠见是刁英子,心里不高兴,可也不敢太过分。
她一边招呼着众人灭火,一边唠叨了两句。
刁英子一见赛刁缠,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想起了这些年的种种遭遇,心里的火就往上窜:“盎,烧个破房壳子咋了,气急了我把刁家大院也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