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包当家的,往们团长就是想拿点药,你看这勒勒李吵吵的!”长脖子李赶紧上前点头哈腰的,打着圆场。
“拿点药?”
“盎,是,拿点药,壮阳的!”长脖子李上前一步低声说,“他想再要个儿子!”
包逸仙瞥了一眼三结巴,说:“盎,乐团长这么硬朗的身子,还用的着那大补的药吗?”
“盎,这,这不是为了保准儿嘛!”长脖子李说。
“这年头呀,缺的就是药!”包逸仙说,“盎,我家小药房里倒是有点药,就是不会用呀!我家从先生还蹲笆篱子呢呀!乐团长非要拿药,那只能自己去选了,吃错了药,我可不包赔的呀!”
“咻——咻——在,在,在,在——哪?我,我,我,我——自个儿,去,去,去——拿,吃,吃,吃——错药,不,不,不——用你赔!”三结巴说着就想往从家大院里面闯。
贝吉低着头一斜眼,做出要往上冲的样子,吓得三结巴又退了回去。
“那就请乐团长自己去拿吧!”包逸仙喊了一声“贝吉!让开!”
贝吉跑回院子,回到狗窝里去了。
在小药房里,三结巴看着那一个个药厨子,有点发懵,回头问长脖子李:“咻——咻——哪,哪,哪——个是,壮,壮,壮——阳的药?”
“盎,这个嘛,团长,我也不认得俩字呀,也不知道是哪味呀?”长脖子李指着写有“大黄”俩字的药橱子说,“这第一个字我认得,念‘大’,第二个就不认得了!”
“咻——咻——大?大,大,大——就好呀,大,大,大——了就好使呀,拿,拿,拿——上,拿上!”
三结巴拿了些大黄、芒硝之类的药,兴冲冲地走出了从家大院。
龚家大院正房。
三结巴在灯火前抽着大烟泡,眼睛眯糊着,一副享受的神态。
这时门推开了,赛刁缠端着一碗药汤子进了屋。
三结巴看着赛刁缠端着碗进屋的一刹那,眼前立马儿飘出了唱梅花落子戏里的仙女。
我家来仙女了?三结巴直勾勾地站了起来,向赛刁缠扑过来:“咻——咻——仙,仙,仙——女!仙,仙,仙——女!我,我,我——要——揍儿子!”
“药!把药弄洒了!大烟鬼!盎,仙你娘个腿儿吧!”赛刁缠端着药碗,躲过三结巴,把药碗放在柜子上。
“咻——咻——药?对,药!壮,壮,壮——阳的!”三结巴扑了个空,仙女也跑了,他清醒过来,“咻——咻——喝,喝,喝——了壮阳的,就,就,就——硬气了!”
三结巴端起药碗,一口气把药汤子灌了下去。
一碗药汤子下肚,三结巴一把把赛刁缠扯过来:“咻——咻——来,来,来——揍,揍,揍——儿子!”
“盎,你轻点呀!把老娘弄疼了!”赛刁缠一甩袖子,把三结巴甩开!
三结巴扑了空,一回身气急败坏地把赛刁缠抱住,然后把她按在炕上,忙不迭地把自己的裤腰带解开。
“你他妈的,急个啥呀!”赛刁缠弄不过他,只能任三结巴摆布。
三结巴来不及上炕,站在炕沿边上就想把该做的事做了。
可这个时候“卟——”地一声响,他放了个屁,紧接着就感觉肚子一阵吼叫,肠子似乎像一条蛇一样缠绕在一起。
他赶紧往茅楼儿跑,还没蹲下,一泡稀屎就汆了出去,竟然没汆到毛骚坑里(厕所屎坑),稀屎汤子流了过来,淌到他的脚底儿下,沾了一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