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情报来来回回翻了几遍,程咬金心中对那刘文静极为佩服,不愧是做过大官的人,就是有见识。吞噬他非但同意程咬金让裴寂去说服李渊的意见,而且还给出了具体的实行办法。
对于刘文静对付裴寂的方法,程咬金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裴寂好歹也是刘文静的朋友,这么干脆利落的就被刘文静给卖了,难怪江湖上的那些好汉总是说,朝廷里的人都他娘的不靠谱,若是相信了他们,只怕被他们卖了还要给他们数钱呢!
李世民的动作也挺麻利的,第二天一早,侯君集就带着李世民的名帖去裴寂府上,邀请裴寂来家中饮宴,同时要程咬金作陪。
裴寂和李渊有旧交,与李家自然关系十分密切,因而也常与李世民来往。程咬金从昨晚的情报中更知道,李世民在刘文静的指点下,常常邀请裴寂到他家中赌钱,并且故意输给裴寂。裴寂也是个机灵人,拿了李世民的钱反手就请李世民喝酒。
这回接到李世民的请帖,裴寂还以为又是喝酒赌钱,于是欣然而来。等他到了李世民家,美酒佳肴已经摆上了桌子,而李世民也和程咬金等候多时。
李世民给双方简要通过姓名,三人就开始喝酒吃菜。这裴寂虽然常常喝酒,然而酒量却不行,刚喝了两盏,就狂态大发,拉着两人拼酒,定要一醉方休。
眼看时机已到,程咬金赶紧给李世民使了个眼色。李世民当下就放下了酒杯,不停地长吁短叹。看着他神情沉重的样子,正在兴头上的裴寂觉得有些奇怪,就吃惊的问道“公子有什么愁事,何至于这样愁眉不展,闷闷不乐?”
李世民叹道“听说寂公擅于为人消愁免祸,眼下家父大难临头,寂公与家父深交多年,互为好友,不知道能不能给家父免除杀身之祸?”
裴寂更吃惊了,说道“令尊世袭唐国公爵位,而今又为太原留守,李家又是四大门阀之一,可以说是权倾一时。更何况,最近也没有听说令尊身体有疾,哪里来的什么大祸?”
李世民面有难色,旁边程咬金接上了话头“寂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唐公虽然掌有重兵,亦有权势,看上去似乎极为显贵。但也正因为如此,早在前几年就受到本性多疑的当今天子猜忌。如今盗贼四起,天下大乱,谁能想到皇上再生什么怪念头。
前端时间唐公辖下高君雅马邑太守王仁恭对付来袭的突厥兵时又吃了败仗,只怕皇上便要以此大做文章了。听说天子似乎派出了使者,想要将唐公拿到扬州问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唐公一旦遭遇不测,非但李公子要受到牵连,就是寂公你与唐公的关系,只怕也是性命难保!
寂公想必还记得原晋阳县令刘文静罢?此人不过是因为是李密的岳丈,结果就被朝廷给定了罪,下了大狱。只怕此生是不得出了!那文静公的女儿早已死去多时,文静公尚且避不过,寂公认为自己能够幸免于难吗?”
程咬金这一席话固然说的裴寂不吱声,就是旁边的李世民也有些阴晴不定。程咬金这番话后面几句可不是当初与李世民商量好的,李世民也拿不准程咬金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凑巧想起来就顺口说了出来。
就在今天早上侯君集出发去给裴寂送请帖的时候,李世民就与程咬金商量好对策,等裴寂来的时候,两个人如何配合。程咬金心中清楚,李世民之所以要他站出来说出那番话,是因为倘若这裴寂心中忠于朝廷,那李世民说出这番话来可就是自寻死路了,而程咬金却没有这个顾忌。
虽然刘文静拍着胸脯保证,这裴寂肯定不是个好东西,一说他就反的。但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点总是好的。
裴寂坐在那里沉吟半响,这才抬起头来说道“程壮士的话极有道理,今上暴虐性忌,喜欢听信谗言。而今又是乱世,在外掌兵的臣下更容易引来猜忌,招来祸患。若说道消弭之法,我觉得惟有趁此乱世,揭竿而起,拥兵自卫,或许能够免除大难。只是唐公事君不二,只怕是不愿意做逆臣的!”
李世民和程咬金互相看了看,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喜色,程咬金当下就对着裴寂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公子这才求助于寂公,希望寂公能够帮忙!”
“求我?”裴寂看了看程咬金,接着恍然大悟般转头看向李世民“公子的意思,是要裴某人去劝说令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