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证明你的信仰。”</P>

纸人的嘴张张合合，吐出那句重复多次的话。</P>

而下一秒，他们挨个跪下，动作十分虔诚，姿势能称之为五体投地。</P>

“我证明我的信仰！”</P>

“我为祂所证明，我的信仰足够纯粹！”</P>

“为了祂再次降临人间，我愿付出一切！”</P>

信徒们每次弯腰都为90度的趋势，跪拜一次才用膝盖在地上拖，连一步都不到的距离。</P>

“证明信仰，才能允许进入神的王国。”</P>

“背叛者将会被驱逐！”</P>

纸人继续喊着，声音如音浪袭来，一声接着一声。</P>

主播们暂时无法理解这种做法，他们向往后退，但越来越多的纸人从后方走来。</P>

朱豪被夹在中间，艰难推着。</P>

“唔，别，别挤我！”</P>

“大哥，大哥你快管一下啊，怎么纸人变这么多了！”</P>

纸人看似轻薄一片，压在身上却是实心的，顾澄鸢目视他们向前走去，却将枪放下。</P>

怪物仍是惧怕的态度，离顾澄鸢足足有一米的距离。</P>

像是水流强行被一块石头分成两条，来往的纸人皆为虔诚的信徒。</P>

他们是为了朝圣，是为了幽鸣村所栖息的神明。</P>

顾澄鸢理解一切，若是不做出和他们相同的举动，永远也无法出去。</P>

但若是模仿纸人的行为，自己便会变成信徒之一。</P>

是精神错乱，还是被强行操控？</P>

顾澄鸢还记得滨海医院的感觉，像是有东西在脑子里绞来绞去，让人夜不能寐。</P>

思想也变得溃散。</P>

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P>

他们都试过了，无论是强行冲出去，还是混入队伍中，借此机会穿过空气墙，都宣告失败。</P>

幽鸣村内已经是完完全全的精神世界，想要进入其中，侦察手段比滨海医院的等级还要高。</P>

在上个副本中，顾澄鸢还能靠骗人，以及乔装打扮进去，现在却变成硬性的规定。</P>

答案已经摆在面前，不得不照做。</P>

“哈...真是花样百出。”顾澄鸢感慨道，微微歪着脑袋，不知在思考些什么。</P>

“嘻嘻嘻。”压抑的嬉笑声传来。</P>

纸人了解所有的情况，在面对顾澄鸢时，他们低眉顺眼，将脑袋低得死死得。</P>

生怕这尊大佛注意到自己。</P>

但在擦肩而过，顾澄鸢无法察觉到自身表情时，又会忍不住捂嘴，偷偷笑出声。</P>

再厉害又怎么样！想要进入幽鸣村，还不是得接受神明的方法。</P>

若是不证明自己的信仰，就算是其他邪神来到此处，也得被永远困在这里。</P>

“可笑！太可笑了！”</P>

纸人发出尖锐的声音，他们全部跪在地上，在虔诚的话语中，夹杂对顾澄鸢现状的嘲讽。</P>

“就算你能翻江倒海，在神面前也不过是一只蝼蚁。”</P>

“可笑可笑，你最终会变成和我们一样的存在。”</P>

“顾澄鸢！你上当了，这里就是你的坟墓，永远都走不出去！”</P>

以顾澄鸢的视角，只能瞧见纸人一个个后脑勺。</P>

用墨水画上去的拙劣模样，十分滑稽与可笑。</P>

“就算是这样，我也轮不着你们嘲讽。”顾澄鸢轻笑。</P>

霰弹枪在半空中转了一圈，枪口对准最先说话的怪物，“砰”的一声巨响，脚边几只纸人应声倒地。</P>

“啊啊啊，你疯了，你疯了，你这是大不敬的行为！”</P>

“快跑，快跑啊，这里有疯子，完全不能交流！”</P>

在怪物的尖叫声中，顾澄鸢快速开枪，中间没有丝毫的停顿，扫荡出一条血路。</P>

红色的染料洒落在地上，鞋子走过带着“啪嗒啪嗒”的声音。</P>

硝烟味弥漫在四周，嬉笑声荡然无存，只剩下怪物在风中瑟瑟发抖，身体下意识抖动，全体纸人都是。</P>

竟营造出一种震动频率，站着瞧的时候，像是整个窗口在抖动，格外滑稽。</P>

其他主播：......</P>

接下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只要说一句顾澄鸢干的，他们都不会感到惊奇了。</P>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啊？”</P>

“对啊，不能顺着他们的说法做啊！一旦这样会被标记的。”</P>

其他主播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顾澄鸢的视线扫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惊人的举动。</P>

他找了块干净地方跪下，附近的纸人忙不迭退让，动作幅度多大，统统摔倒在地上，沾了一身的泥。</P>

怪物难以置信盯着顾澄鸢，理智值降低后，原本俊美的脸庞多了几分邪性。</P>

“你要做什么，你这个大逆不道之人，神是不会接纳你的。”</P>

顾澄鸢无所谓地耸耸肩：“有没有一种可能，神只会接纳有用之才。”</P>

这句话的潜意思，就是纸人怪物纯属小弟，根本不行。</P>

就算损失了也是小事，他们所谓的神根本不会在意。</P>

果不其然，在顾澄鸢跪下磕头的瞬间，甚至都没有说出宣言。迷雾从两边涌动，逐渐弥漫至整个空间。</P>

远处传来阵阵鼓声，是欢送的队伍。</P>

道路在脚下蔓延。</P>

路，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