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两名长老眼中闪过一抹警惕的精光,戒备看向苏佞和叶胜。
尤其看叶胜的眼神,像极了在看一个随时准备勾搭别人道侣的蟊贼。
“……”叶胜嘴角微抽,就是说,他人品好没低劣到如此吧?
当日到青木宗找苏佞,得知苏佞已娶妻,他虽心中剧痛难受得要死。
却也决定与苏佞斩断前缘,过去,便当做一场虚幻,一场镜中花水中月,让它随时间流逝。
如今他与苏佞更是清清白白。
今日若非为了阿毅,他绝不会同苏佞一起来棠家。
咳,实在是他和棠家没甚关系,人家没邀请他,无法才借了苏佞的面子。
不过,现在得知苏佞当年的苦衷,倒是叫叶胜心中那股一直堵着的执念烟消云散。
五十年多的情意,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但心中执念一消,情意便也能逐渐消弭直至彻底无了。
一直沉浸在无尽悲痛中的苏佞再次转眸看向叶胜。
他俊美清逸的面容仍透着惨白,好看的眸子里氤氲着铺天盖地的悲伤和绝望。
再不复之前谢庭玉兰的尔雅玉兰花形象。
像是被狂风骤雨吹过打过,成了残损的枯花,只是枯寂残损中却又透着几分叫人怜惜的凄艳。
苏佞朝叶胜神识传音,“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叶胜冷静的打断。
“那些往事就让它随云随风飘逐而去,你我也……”
叶胜顿了顿,残忍的说出未尽之言,“忘了那段往事,忘了彼此吧。”
说罢,叶胜闭上双眸不再看他。
苏佞眼眶蓦地通红,执拗盯着叶胜,撕心裂肺的剧痛像是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乃至灵魂。
痛得他眸光颤抖,拳头上,额头上鼓起一根根青筋。
可,
除了木鸢鸢,他还有苦衷。
苏家灭门之仇,母亲之祸,重重压在他身上,灭他满门的仇人仍活得逍遥,他日日夜夜难以入眠。
当初得青木宗庇护,那些人拿他没办法,暗中却一直想除了他和母亲。
唯有不停的借助青木宗强大自己,才能保住自己保住母亲,以待将来报仇雪恨。
圣子之位,他不得不争。
五十年前,他不得不离开。
他原想着,待来日一切结束,他便能一身轻松的去找叶胜,再续前缘。
苏佞垂落眸光,难受得想要哭出来。
如今,他与他,再没可能了。
他自小没了家,没了一切,如今,此生唯一心仪过的人,也将离他而去。
苏佞颤抖着手,装作不在意一般,端起茶盏抿了口灵茶。
茶温明明是热的,茶香明明是醇厚清新的,茶汤明明是回味甘甜的。
可吃进嘴里,茶温却如霜似冰。
茶香能熏得人眼眶通红,想要落泪。
茶汤再无甘甜,只余苦涩。
这是叶胜最喜欢的庐山云雾,他渐渐也喜欢上并爱上了它。
只是今日过后,他即便再爱庐山云雾,也不会再喝它了。
因为它,喝得人想哭。
更因为,能与他一同品庐山云雾的人,没了。
苏佞再次颤抖着抿了一口茶。
咚~
眼尾的晶亮落入清澈的茶汤里,与茶汤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旁边董毅的目光在苏佞脸上流连了一瞬。
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方才,师尊和苏佞定是说了什么,才让苏佞这般哀莫大于心死。
难道,师尊已打算和苏佞一刀两断?
瞬间,董毅眼神亮了亮。
那他岂不是有机会了?
……
棠以哲带着棠飞阳,又迎进来几拨贵客。
待宾客来得差不多了,棠以哲笑容和煦的扬声道。
“今日是我儿飞阳的少主继任大典,本尊先在此欢迎各位道友、小友前来观礼,我儿飞阳……”
下首,棠飞阳意气风发、昂首挺胸的看向众人。
尤其在看棠砚时,遮掩不住的洋洋得意。
而正当棠以哲想进行下一步时。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