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溯接着道,“我们现在要去执行一个很危险的任务,还请大家自行离开……”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群中就有人崩溃的哭了出来,是个20岁左右的男孩,“你们让我们怎么走?枪都杀不死这玩意儿啊,你让我们赤手空拳上去干?呜呜呜,你们这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哇!”
更多的人开始掉眼泪。
“我们这里有七把武器,你们带上路吧!”顾溯沉默一阵,道。
人群一静,接着便是巨大的喧嚣。
“我们二十多号人,七把枪不够啊!”
“这怎么分?”
“不行,他们每个人身上至少有两把枪,我们可以不要枪,但是他们得送我们出去!”
“对!送我们出去!”
“操”小矮子烦躁的骂了一句。“老子要是现在没事儿,他妈的能不管你们!我们有任务!有任务!他妈的听不懂嘛!”
人群一静。
刚刚那个哭泣的少年又说话了,“那我就想问问你们,你们吃的、喝的、用的,哪一个不是从我们纳税人身上拿的?没有我们,能有你们身上这么好的装备,能有你们这么好的枪?”
说着他又呜呜的哭了起来,“都说当兵的和土匪没什么区别,如今看来就算是到了新社会也是一样,你看你这满口脏话的,我们犯罪了吗?我们公民有基本的生存权利!是你们不给我们这个权利!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呀!”
顾溯额头上青筋乱蹦。
——————————————————————————
另一边,王洛宇将车子开到那片空地上,沉默半晌,颤颤巍巍的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烟。
等一分钟,就等一分钟,她来不了,我就走。他这样想着。
丝丝缕缕的烟雾飘起,这是爸爸留在屋子里的烟卷,被他鬼使神差的带了出来。王洛宇是第一次吸烟,意外的感觉还不错。
烟卷很快燃到了三分之一,他看到空地前的森林中有巨大的身影一闪而过,像是躲避在黑暗中窥伺着人间的幽灵,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听到了自己如同雷鸣一般的心跳声。
烟卷燃到了二分之一,他才想起去吸一口,烟灰落到他的运动裤上,烫出来一个小洞,沈黛韵还没回来,他看到了不远处,自己家那座小屋在微微颤抖。
一定是我太累了,他甩了甩头,再去看,果然,那屋子像是装在吉他上的琴弦,颤颤巍巍的发出不怎么动听的音调。
烟卷只剩三分之一,一只两米长的巨型兔子出现在他视线中,纯白色的兔子眼睛通红,那兔子在树林边上探头。两只长长的耳朵立起,他怀疑会比车子还要高。
那兔子试探的走进,蹦蹦跳跳的格外欢脱,可那步伐却像是落到了他的心脏上,带动着耳朵一起发出巨大的翁鸣。
烟卷燃尽,兔子巨大的嘴唇贴在前窗玻璃上嗅,鼻尖一耸一耸的,那尾端像筷子一样粗的胡子左右摆动。
王洛宇扔掉燃尽的烟头,手指已经不再打颤。他想狠狠的撞向这只该死的兔子,或者立刻开车离开,沈黛韵回不来了,还浪费了他一支烟的时间。
“轰隆~”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兔子受惊,一溜烟的跑开,王洛宇回头,看到了那间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小屋轰然倒塌,成为了一片废墟。
一个黑影跑了过来。
蓝天、白云、灰尘。还有一颗奔跑的生命,世界不及她万分之一。
王洛宇狠狠的踩灭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