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伤还没好?”安欢颜反应过来。</P>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毕竟终究是海家对不住你。”</P>
“你还知道啊!”安欢颜撇了撇嘴,“不过……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药?我已经是一万分的小心了。酒就喝了一杯,还是偷偷换的隔壁的,菜是一口都没敢吃……”</P>
“……是……葡萄。他们找人打听了,听说你喜欢吃葡萄,所以把葡萄放在药里泡了许久。”海宴清低下头。</P>
高傲如他,此刻却也觉得没脸再面对安欢颜。</P>
“mad!亏我那么小心!还是中招了!”安欢颜咬牙切齿地一锤树干,“诶哟!”</P>
她悻悻地收回拳头揉了揉,“有点疼,嘿嘿。”</P>
海宴清抬起头,似笑非笑的嘴角掩盖着他那一瞬间的轻松。</P>
“你怎么有点像我家的毛毛?”</P>
“毛毛是谁?你弟?你妹?你儿子?”</P>
“……是我家的狗。”</P>
“我去你大爷的!”安欢颜想骂脏话的心情到达了巅峰,那脏话也顺滑的从心里滑到了嘴边。</P>
她拎起裙边,一抬腿就踹了过去。</P>
谁知道海宴清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又摔到了地上。</P>
“嘶——”他疼得哎呀咧嘴的,却又只能强忍着疼痛不叫喊出声。</P>
“呃……”安欢颜赶紧拉他起来,“让你再开我玩笑!”</P>
“……要不进去,我给你上药!”</P>
“不了不了。”海宴清艰难地爬起来,连忙摆手。</P>
“宫门要下钥了,我得走了。”他丢下一脸愕然的安欢颜,在夕阳的余晖里,踉踉跄跄地走了。</P>
一走过宫墙拐角,他气喘吁吁地侧靠在墙边,整个人也蹲了下来。</P>
听到宫门关上的声音,他才又咬着牙,扶着墙站了起来,慢慢地挪走了。</P>
玄色的衣衫渗透出片片不易察觉的血色。</P>
好不容易回到了,轿子边,他直接脱力倒在轿子门边。</P>
轿子里面的小厮连忙把他给拉了上去,马夫马鞭一扬,马车一路疾驰出了城。</P>
没多久便到了海府。</P>
他们从后门匆匆下了车,又一头扎进了海宴清自己的院子里。</P>
小厮帮他慢慢脱下已经滴血的衣衫,还未脱完,他却早已经满头大汗。</P>
原来结实宽厚的背上爬满了一道又一道狰狞的鞭痕,上面还在糊糊地往外渗透着血。</P>
小厮找来金疮药,轻轻洒了上去,又引起了他全身的颤栗。</P>
他咬着一块布条,任由那痛苦迅速吞噬着他。</P>
另一个屋子里,烛光闪烁。</P>
“爹,二弟刚刚已经回来了。他已经被罚过一轮了,这次能不能就饶了他?您要是还想罚,就罚我吧!”海晏泽恭敬地朝着面前一个严肃的老头跪了下来。</P>
“哼。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我就是太惯着他了才会像如今这样一让再让!”</P>
“爹……”</P>
“把他给我关起来!成亲之前,不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