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一时之间身体剧痛，生不如死。</P>

是笛飞声的摧神掌，而他只用了不到半成的掌力。</P>

所以云彼丘一时半会儿死不了。</P>

但他将一直被伤痛折磨，直至最后五感衰退、痴傻疯癫，慢慢死去。</P>

可惜，云彼丘此时眼睁睁看到李相夷死在自己面前，大受震撼，精神恍惚，根本反应不过来。</P>

否则笛飞声的身份就要暴露了。</P>

笛飞声把李相夷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生怕他再受一点伤害。</P>

他愤怒地瞪着云彼丘，想要朝着他继续咆哮，可是那些话一出口，却变成了悲伤和哽咽。</P>

“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P>

有什么资格碰他！</P>

他看着怀中人，已然是泣不成声。</P>

恐惧，悲伤，愤怒，无力……</P>

千万种情绪一齐，向他涌来，将他淹没，令他窒息。</P>

他一时慌乱非常，手足无措，早已忘记了一切都是做戏。</P>

“李相夷，你醒醒，别睡了……求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P>

他恳求着，卑微又无助。</P>

只有笛飞声知道，李相夷是真的死过的，还死过不止一次。</P>

第一次，明艳少年落海，归来已是李莲花，剑神李相夷死于东海。</P>

第二次，温润如玉的青年耗尽扬州慢，献出忘川花，弃了刎颈、断了少师，纵身跃下悬崖。神医李莲花，死于江海。</P>

杀人者，人心。</P>

杀人者，所有人！</P>

他不知道李莲花恨不恨，但是他恨。</P>

他笛飞声，是真的恨！</P>

多少人的嫉妒、愤怒、恐惧、私欲，都下在那一碗碧茶中，端给了李相夷。</P>

后来，又是多少人，破坏他的自由，消耗他的善良，使他无处容身。</P>

只剩下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