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正拄着手中的拐杖怒骂,“那个秦有为真是太嚣张了!直接弄断了磊哥儿的手腕,分明就是想毁他前途,口口声声的还敢威胁我陆家!”
陆承恩也头疼不已,“这件事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秦家那么看重秦遥,是因他天资过人,结果现在…我担心秦家人会在军中给我使绊子!”
王夫人在一旁担忧,“但秦遥好像只是秦家的一个旁系子弟,秦家犯不着为此和我们大动干戈吧?”
“那可未必!”池挽秋跨步走了进来,“秦家在朝中一向霸道惯了,他们是不会吃下这个闷亏的!”
陆承恩自然也知道,所以他才头疼,正绞尽脑汁地想法子。
只求秦家能把这口气出了,千万别清算在自己身上!
要不,他去求求自己的岳丈大人?
陆承恩扫了一眼旁边的池挽秋。
王夫人却突然想起一人,喜道:“承恩,之前给你看病的那位西戎国名医不是很厉害吗?要不把他请去给秦小公子看伤?”
陆承恩直接摇头,“修先生医术再怎么高明,可不可能枯骨生肉,那秦小公子的眼睛已经是实实在在的瞎了!”
一家子愁眉不展。
陆承恩拧眉思索许久,“要不把磊哥儿送去秦家负荆请罪?任凭他们责罚,大不了…就让磊哥儿赔他们一只眼睛!”
陆鲲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闻言不可置信地抬头:
“承恩,你也太狠心了!为了讨好秦家,居然要把自己的亲人送过去赔罪?你这不是让磊哥儿去死吗?”
本来这祸事全是因自己儿子惹出来的,陆鲲心里还有些内疚,现在听到二房的人这样不顾亲情,他怎能不生气?
老太太也听得心里一颤。
两房的人本就是血脉至亲,更应同气连枝共进退,自己孙子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
池挽秋则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陆承恩之所以会说出这种话来,那是因为已经牵扯到了他的未来仕途。
今天的事,只是恰好暴露了他的自私凉薄。
“好了,这件事先这样,等下多送些礼物去秦家赔罪就是了!”
老太太怕两房的人再吵起来,便想着先让他们回去。
这时,隔壁屋子里负责照顾陆承磊的妈妈跑过来,“老夫人,磊少爷手腕的骨头疼得有些受不了,您快去看看吧!”
陆承磊从小在陆家也是娇生惯养的,可从未吃过这样的苦。
众人纷纷随着老夫人来到隔壁。
陆承磊在床上疼得直打滚,“娘,真的好疼,我是不是要成废人了?”
孙姨娘看着别说多心疼了,“等下药劲上来就好了,睡着就不疼了!”
府医还嘱咐让磊哥儿多休息呢,这样才能有利于伤口的恢复。
但断骨之痛实在太疼了,孙姨娘都恨不得是自己的骨头断了代替儿子。
陆鲲自然也心疼儿子,连忙问下人,“府医没给开止痛的药吗?”
下人道:“已经开了,不过少爷现在发着烧,他刚吃完退烧的药,最好等一会再吃止痛的,否则两种药效相冲!”
老太太道:“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快去煎药,要不然磊哥儿遭罪啊!”
陆承磊毕竟年纪不大,疼得直哀嚎,但凡谁听了都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