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君帝将池中锦单独留下,商议国事。
最近蝗灾一事,朝廷已经派人过去治理了,可北狄那边的战事越发紧张。
秋冬季节的游牧民族反扑的格外猛烈,军中正在扩招新人。
池中锦被留下,便是商议此事。
等他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陆承恩还在殿门口站着,身上冻得直打寒颤。
池中锦嫌恶的扫了他一眼,特意嘱咐一旁的内侍:
“陆小将军乃是武将,体魄康健,也不用想着给他添衣,就让他站在这里吹吹风,醒醒脑子!”
宫中能在御前侍候的太监个个七巧玲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来首辅大人真如传言那般,真是一点都看不上这个女婿!
就这样,陆承恩只穿着朝服,从上午站到下午,冻得身子都发僵了,也不敢轻易挪动。
然而,君帝就这么一直晾着他,并未召见,也并未训话。
直到天色黑了,才让他先回去。
陆承恩恭恭敬敬谢过陛下恩典,然后惨白着脸,一瘸一拐地往宫外走。
他一日水米未进,青白的嘴唇都被风吹得干裂了。
幸好他是行武之人,否则站到一半都得昏过去。
这副惨淡狼狈的模样落在行往的宫人眼中,真是格外瞩目!
那些好奇的目光落在陆承恩眼中,都变成了刺目的嘲讽。
他根本不敢抬眼看,一路闷头走着。
好不容易挨到了宫门口,立刻有陆家小厮搀扶着他上了马车。
陆承恩猛灌了几杯茶水,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从小便是锦衣玉食,自认为也是文武双全,心中自然有傲气。
可从小到大,还从未如今日这般受辱过。
陆家。
老太太和王夫人等的脖子都长了,听到人回来后一步快步迎了出来。
“听说你被陛下扣在了宫里,是罚你了吗?”
今日下朝后,陆家的小厮便没有见到陆承恩的身影,赶紧四处打听。
还是从之前在宫门口议论陆承恩的一位大人,他身旁的小厮口中得知,自家主子竟是被陛下扣在了宫中。
本来以为是寻常训话,可直到过了晌午都一点信儿没有,便赶紧派人回来通知了。
陆老太太和王夫人整个下午也几乎是滴水未沾,焦急等着。
陆承恩骤然回到温暖的室内,坐下后只觉得头部隐隐作痛,身上的肌肉也酸疼得紧,又喝了几口酒才好些。
“今天上朝我被弹劾,说我装病不敢上战场御敌,陛下本就因近日北狄的反扑头痛,便让我在殿前站了一整日。”
虽然被弹劾的名目不少,但这一条才是最主要的!
王夫人立刻变了脸色,“你之前都已经流鼻血了,居然还有人说你装病,是谁?”
“还不是秦家!”